九月二十六日记

1.   大清早,邹先生送安安上学,我洗衣拖地,而后,锻炼。 锻炼间隙,抬头,看见一轮白月悬在香樟树…

1.

 

大清早,邹先生送安安上学,我洗衣拖地,而后,锻炼。

锻炼间隙,抬头,看见一轮白月悬在香樟树上,许是天太蓝了,那月就显得越发的薄,越发的扁。

随便聊聊的图片

妈妈蹲着,她小心翼翼地扒开田垄上桔梗,看新生的蒜苗。

“还只稀里麻里生了几根咧。”她担忧地,“今年热太久了,不知下的这些种籽要紧不要紧?”

 

爸爸趿着双拖鞋在田埂上走,野生的番茄、苋菜没了他的脚板。番茄正开小小的黄花,(它们开花也是白开,不会结果了。)苋菜青中带紫。在离他不远处,收割过的黄豆地上已撒了油菜籽,油菜刚冒出头,若隐若现的一点子绿意,不仔细看是不会察觉的。

 

妈妈前晚给油菜苗喷了农药,她说,卖油菜籽的女人交代了,说今年热,只要油菜爆芽,就得喷药,要不然,虫子会吃光。

菜地里,上海青、小白菜、红菜苔、白菜苔骄傲地生长的。

“你看咧花好好看。一摞摞的。”妈妈起身,她走至眉豆架前,很是欣慰的样子,“要不是接连喷两次药,今年怕是自己都难得有吃的了。”

 

忽想起前不久读过的立陶宛的雅尼娜·德古泰特的“我多么爱你的桦树和白杨/犁过的土地,骄傲生长的黑麦……”

 

2.

 

隔壁二爷家,收豆子的男人在与他讨价还价。我瞄一眼,原来是我认识的一个男人。我与这男人有过交道,知道他的狡诈,(我在心里对这样的人很是不屑的。)于是,我走过去,问二爷到底多少钱一斤?男人看我过去,很不高兴的样子,他说二爷的黄豆是机械脱粒,没别人家的竹吊子拍得好,自然价钱要低一些。

“几块钱呢?”我追问。

“二块六。”他丢下硬邦邦的声音,又摸出几颗黄豆,说:“你看人家竹吊子打的,颜色都好一点。”

“我听人说最低都是二块八角五。和我老公一起做事的人前些日子豆子还卖的三块多。”我瞥一眼他手里的豆子,说:“黄豆,不都这个颜色。我二爷的豆子昨天还晒了的,今年天气好,人家的黄豆一般都不晒的。”

“是呀是呀。二块六太少了。”二爷说。

“哪个只卖二块六了?”有路过的女人停下电动车,忍不住插嘴。

那男人知道今天这生意得黄,跨上他的大三轮,突突突,跑了。

 

说一下是怎么认识这个男人。那时我在瓦池做裁缝,他老婆找到我那里去做衣服。他老婆的体型很男人,其实骨子里是很温柔的小女人。我与她交谈,彼此印象颇佳,且每次与她缝制的衣服也挺适合她,于是,那女人成了我的老主顾,后来,也带着他去。嗯,让人意外的是,他与他老婆完全不一样,他老婆为人爽快,他呢,嘴碎,鸡蛋里挑骨头,每次付款,不少我一点钱,绝不罢休。他老婆有些不好意思,要我不听他的,说他就这样的人。再后来,他个人去也找我缝缝补补,我看是他,直接说,没空。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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