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的书法

我离开电业子弟学校已经有三十年了,身边再无毕业证明,何况,母校早已改名换姓。 套用作家张爱玲在小说《金锁记》开…

我离开电业子弟学校已经有三十年了,身边再无毕业证明,何况,母校早已改名换姓。

套用作家张爱玲在小说《金锁记》开头的说法,“隔着三十年的辛苦路往回看,再好的东西也不免带点凄凉”。三十年了,一直“陪伴”自己的有什么呢?父母已到耄耋,外甥、儿子在成长,好朋友去了深圳,友谊的小木船终于在生活的鸡毛蒜皮和职场的明争暗斗中不见了踪影。

所幸,大约在1990年购买的鲁迅小说《呐喊》《彷徨》都还留着,我已经忘记这两本小书是否跟我去过京城,总之,是还没丢。1991年的夏天,中考,人生的第一场焦灼。学长里面有一位学霸姓高,他爸爸教我们科学课,一上课就忍不住夸赞自己的儿子。可是高学长只考了重点中学在郊区的分校,那时候在偏远地区办分校,实在是一种“创新”。随便聊聊的图片

那时候被认定可以去名校读书,总觉得觉不够睡,可我执拗得很,还想多些探索的自由。老师从未要求买“必读书目”,我非要省了钱或者弄了钱买鲁迅小说,这种类型的“班级领先”,今天看是有很大代价的。《呐喊》《彷徨》,有一本是2.25元,还有一本是2.30元。其实也没怎么看懂,但是,我也太规矩了,那时候看的东西全作批注。三十年后,我吃惊地发现,长春市流行一种瘟疫一般的语文作业“大批注”。当年,我对《伤逝》这篇小说的批注最多,若问真实的原因,这是鲁迅唯一一篇讲“谈恋爱”的小说。毕竟,1990年我也十五岁了。

焦灼,毕业前,做不出列方程组才能解的电学题。三十年后,儿子们和姑娘们都在为中考焦灼。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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