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市老父亲的来电

就在前几天,老父亲来电,说到跟前的男男女女都在笑话他:差一点跟前头地几个老倌子搞得一个都没得哒! 我细一问,才…

就在前几天,老父亲来电,说到跟前的男男女女都在笑话他:差一点跟前头地几个老倌子搞得一个都没得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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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细一问,才闹明白:我父亲跟邻居向嗲,晚饭后去毛里湖湿地公园散完步,往回走在湘北公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这会儿,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有点多,噪声大,向嗲开口说了一句话,我父亲没听清,便靠路边赶上前一步,脚已踩进路沿草地里了,原本一前一后就改为并列前行,老父就是想问个清楚听个明白。“你将才港滴么哒啊?”就在这时,还没等向嗲回话,向嗲已被一台平板摩托车往前冲出了七八米。骑摩托车的小伙子双腿压在自己的车下,不断呻吟,向嗲倒地后没有动弹。

 

老父责怪年轻人:你喊个卵啊,你把跌个老倌搞得都不吭声哒。年轻人这才爬起来了解向嗲的伤情,向嗲开口说右小腿和右手疼。老父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不是因为一句话没听清,右上前这么跨上一步,这个祸害自己肯定跑不脱。

 

 

附近的人闻讯赶来帮忙,大家七一言八一语,才搞明白:傍晚时分,路上车多,从津市方向来的车,开了远光灯,这年轻人从保河堤方向往津市方向走,因为前方远光灯,他根本没有看到前面有两个人,不知道怎么自己就撞到人了,当然他急着回家,车开得也蛮快。

 

本来我们跟前的老倌子蛮多的,近年来,老倌子人数聚减。我爷爷九十多仙逝后,好些人把持不住了,纷纷西归。俭嘎公因为胡了一把大牌,一激动来了脑溢血,仅十来天就入了土;我大舅在江西因煤气中毒客死他乡;向嗲的哥哥也是车祸而亡;孟家伯伯、才家伯伯先后病逝;戴家嗲嗲没扛住暑热;欧伯前不久也中风时摔上一跤摔折了脊椎骨,躺在床上只等日子了;浩幺脑溢血术后至今不能自理;我二舅也是脑梗塞后靠拖个棍子挪步。行动还自如的,还真就剩我父亲和向嗲这么两个老倌子。

 

 

这么一起车祸,向嗲手上缝了七八针,弄断了一根小腿骨,以后不太可能行动自如了。不是这么凑巧,让老父躲过,两个人叠加的伤害应该会更加严重,那就真的是一锅端了。看着仅有的一位老友躺在医院里,老父连续几天都在遗憾:那天在山上摘了桔子,再多摘它几个就把这个祸躲过了。

 

门前这条路,既是福,又是祸。方便人们出行,这肯定是个福气。马路“吃”人,这就是个祸害。前前后后,被“吃”掉的人,随便扳一下手指,岂止十个八个。有好些我是不知道的,按老父亲一算,随便都有几十人把命扔在这条路上。这个年轻人的父亲就是因为车祸把命丢在事发地往保河堤方向两三里路的地方。人们聊起车祸,总是会叹息:不知道下一位是谁。无论是开车的,还是走路的,都要对看不见又可能随时出现的“马路杀手”留心一些。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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