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寻常的日子一样离去

还有一周就是2022年,但现在还是2021年。 我这样想的时候扭头看了看窗外,划破庭院寂静的鸟雀叽喳的声音里,…

还有一周就是2022年,但现在还是2021年。
我这样想的时候扭头看了看窗外,划破庭院寂静的鸟雀叽喳的声音里,灰蒙蒙的天持续低徊于原野上空。
我清醒地知道,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我的周围正在发生的什么,也在一点点过去。同时,我也知道我所感受到的孤独是一种普通的、不带味道的东西。就像窗外的雾霭,自动地浮起。而我的心也漂起来了,不知会到哪儿,就像我现在漫无目的敲下的字,如轻纱般的烟霭,推涌着从四面八方赶来,落在现在的位置,产生着淡淡的欢与愁。
据说赌徒有着这样的性质:为了赢的一瞬间,愿意赌上全部的家产乃至整个生命。我不是赌徒,我的这一瞬间并不十分强烈。于我,生活的全部内容是与乡下大多数女人是一样的。

随便聊聊的图片

邹先生并不喜欢我写作。这点,他即便嘴上不明说,我也是知道的。在他的心里,我的这点兴趣印上了恍惚而幽邃的意味。这让他有危机感。我多次告诉他,我们有两个好孩子,我也人到中年,自不会瞎折腾,会好好跟他过日子。
我也想过不写。只是,写与吸食鸦片一样,有瘾。我甚至每天都可以进入写的状态,十年如一日,依然情趣荡漾,余味无穷。每当合上电脑,总会快乐满怀,感到无比幸福。这种满足是其它不能给予的。
想想剩下的一周既非长久难耐、无可期盼;也非稍纵即逝、意犹不足。它和普通的日子一样到来,又像寻常的日子一样离去。

我每天默默地过活,默默地凝视着我屋顶的这片天空。井底之蛙!我经常这样对自己说——这没什么。我只将轻轻的、远远的游离着的影子悉数放入我的心中。这倾斜着的宁静,是一种可以用“缥缈”加以形容的心情。
“缥缈”是什么?我想它应设计精巧,离我的心脏很近,否则,我的心怎么装得下呢?它被我拥抱,而且全部裹上了白。嗯,是白。我喜欢的白。
我之所以能够这样想象,那是因为前些天帮妈妈染白发。她为一头白发所困,于是我买了染发剂,帮她掩盖这一头白带给她的老迈之感。那天我也揽镜自照,,迷惘于白发带给人的困扰。一想到这里,我就立即想到立身于坟墓和浮世之间的我们,不过是人间过客。那难以决定去留的时期,谁都会迎来,无人可例外。

某一天,我和妈妈一起去逛菜市场,遇见我做裁缝时认识的女人,她看见我,笑着招呼,问旁边的是不是我妈妈,又说妈妈好年轻,妈妈开心地笑。或许,每个女人,都会暗暗希望自己能看起来年轻一些。
昨天,妈妈与我谈论到了死亡、后事的话题,她说着与她一般大的谁谁离开好多年了,又说自己的寿衣寿鞋都准备好了,以后不用麻烦我。我莫名其妙的烦躁,直言不讳地说不想聊这些。她有些尴尬,但马上就与我说,他们这个年纪,死是一个终究需要面对的问题。
她轻言慢语的时候,我忽想起从前看过的《动物世界》里镜头下的大象。大象是能感知到自己的末日的,它在面临死亡时有着无限的沉静、淡然,“它的眼里有一种安静的豁达。”,它眼中遥远而孤独神情,是让人会生起敬意的。

人在命运面前的焦虑、抱怨、哀叹,在大象面前都显得鄙陋而渺小。
2022年是什么样子呢?
我不知道。我想,它们会在上天赏给我的文字里,继续沉静地叙述。我问自己,能做到吗?心里有个声音反问我:你会自言自语对着栀子说话吗?
岂有此理!
且不管。且在时间的流里,被推着往前。且在时间里,自然而然变成我们该有的样子。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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