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一大早，父亲就忙着
给种马铃薯的空地上肥
我闻到那灰扑扑的气息
里面藏着
蚂蚁、月亮和某棵橘树
好闻的味道
或许它们会唱歌
当它们被春天的雨水滋润
父亲的笑脸
是圆滚滚的马铃薯
是不断增长的希望
正在被爱抚
2021-12-28
一早起来，就看见爸爸在给妈妈留着种马铃薯的空地上肥。
爸爸积肥还是和从前一样的老法子。他把落叶、菜叶、菜根及菜地里捡来的荒草什么的拢成一堆，沤粪。
灶灰自然也是上好的肥料。
妈妈说，气温上升了一些，她得赶在腊月前把马铃薯种下去。前段时间气温太高，马铃薯种下去就生了，腊月冷，马铃薯生早了会冻死的。
“一开春就长，那是最好的。”
对妈妈的经验，爸爸是不会怀疑的。
他只服从妈妈的安排，把属于他的事做好。
“明天我种的时候你把灶灰全部撮出来撒上。”妈妈边切萝卜边说。
爸爸笑眯眯地，只点头。
萝卜切片，炖肉，锅子里咕嘟咕嘟响，热气游走的厨房，暖暖的。
“雪后的萝卜青菜最好吃了。”妈妈说。她的旁边，新鲜水灵的菜薹还顶着黄花儿。
看着妈妈，没来由想起《红楼梦》里的刘姥姥，她带着狗儿去贾府打秋风，只为平常的日子。想想，史太君的精彩繁华到头来只是一种虚幻，刘姥姥才是那个踏实、有福气的老太太。曹公早就洞悉了尘世，他是有大悲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