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中三娘坝少了一座女子牌坊

因为业务,第一次去了汉中一个叫“三娘坝”的地方,村子不大,四面环山,中间有一平坳地,阡陌交横,油菜花黄,山峦上…

因为业务,第一次去了汉中一个叫“三娘坝”的地方,村子不大,四面环山,中间有一平坳地,阡陌交横,油菜花黄,山峦上的桃红柳绿在春风中渐次绽放,远远望去,从房舍中飘出的炊烟,如白色的彩带,似雾似风,袅袅升起,给这里的二三十户人家带来了生机。三娘坝属汉台区河东店镇北边最偏远的一个村落,西接留坝界,东连城固线,是秦岭深处一片静谧的处女地。我想,娘者,母也,此处能以“三娘”为名,肯定有着与女子不可分割的因素。村落中看到的大多都是留守的妇女、儿童和老人,三三两两,恬静悠闲,办完业务,咨问了好几个人,才打听到一丝“三娘坝”的来历桥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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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乞丐出身的朱元璋创建了大明王朝,虽然平日炼丹好佛,也没有长命百岁,在七十一岁弥留之际,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大孙子朱允炆(历史上称建文帝),而在外领兵的四儿子燕王朱棣很不服气,就发生了叔侄之间的军事争斗,最后,叔叔朱棣打赢了侄子,建文帝在慌乱中,化妆成出家人,穿袈裟、持木鱼,逃出皇宫。自然,朱棣梦想成真,篡位做起了永乐皇帝。当他打听到侄子藏匿在武当山后,几次派人去暗杀,但都没有成功,也许是建文帝真正“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的善念保佑,但他自己也清楚,身份暴露,已无法继续待在武当山,就沿着秦岭南麓化斋逃避,最后,隐居在太白山以南、城固县毕家河乡的一个大山石崖下,潜心修佛,筹资建庙,逐改地名为建基崖,修观立寺,晨钟暮鼓,一直到寿终圆寂。

话分两端,建文帝在位四年,又值青春,自然有众多妻妾相伴,据说四年中娶了十一个老婆。旧时的女子,大多数命运都是悲催的,没有人身的自由,也少有现在社会女子的戾气,更没有公平公正的民主权利,三纲五常,捆绑了一代又一代女人的命运与幸福。就像朱元璋死后,与他有关的58个嫔妃,不管年轻或是富贵,一夜间都成了殉葬品。而过往的历史烟云,男权一旦失宠,家里的女人则都成了他人随意蹂躏的出气筒,普通的沦为奴隶或卖入青楼,显贵的则身首异处。再说,建文帝逃跑,他的十一个老婆,被叔叔给每个人发了一个白绸缎,自缢而亡。只有一个三娘子,在混乱中乔装成士兵,逃出了皇宫。她又是一个忠贞节烈的女子,沿途打听到建文帝在武当山出家,就一路追随而来。可以想象,在那种环境下,一个年轻的女子千里寻夫,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和毅力,需要克服多少困难与险阻。可是,几经磨难,她到了武当山,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不得不独自垂泪,愁病交织。又一路探听,一路迈着双腿攀爬秦岭的崖壁沟壑,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当她闻知夫君就在太白山下的建基崖时,喜啼而哭,悲愤填胸,竟病到在距目的地不到百里的山坳之中,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不几日,她就香消玉损,带着遗憾,做了思念的陪葬品。人们把她安葬在这偏僻的山坳中,感此情,忆忠贞,此地就有了“三娘坝”的名称,可惜,三娘坝没有给三娘立一个忠贞牌,名存实亡。

在当今物欲横流的世风之下,讲这么一个老掉牙的故事,并不是单一为了传导“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的传统观念,而是为了现代人的婚姻忠贞与彼此尊重而感慨。

昨天,在《人民日报》上看到一则消息,说春节是婚姻质量的照妖镜,在春节后的一个月里人民法院案件中有70%为离婚案件。目前,中国的离婚率已经达到登记数的一半,况且,网络调查,近半数的妻子给丈夫的评分为零分或者负分,这就说明观念的变化,已经彻底改变了婚姻的存世状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夫妻关系必须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之上。反观如今社会,金钱为大的事例数不胜数,丧失伦理的索取,没有诚信的骗局,少女配老头,女子做小三等等,都是为了经济利益的直接自属化,社会完全呈现一种“笑贫不笑娼”的变态心理。请我去调解的这一家人,男子一直在家耕地劳作,照顾着孩子和两家的老人,妻子在外打工多年,聚少离多,现在妻子突然提出离婚,还要近十万的青春补偿费,男子邀请我们去评理调和。

科技的发展和物质的极大繁盛,使稳定社会的最小单元家庭也有了新的考验。男性力量方面的优势正在丧失,越来越多的女性也参与到社会生产中。男女两性的地位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这种力量的变化使婚姻契约生存的关系逐渐弱化。人人以财富为目的,依享受为导向,却很少关注道德文化的提升,因此,我说,三娘坝少了一座女子牌坊。(地板老王2022.3.7)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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