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花,安妮女皇的蕾丝(一)之胡萝卜

我是想写胡萝卜花,安妮女皇的蕾丝。可胡萝卜名气和实力太强大了,再平淡无奇的菜肴,配上其,不仅提升营养值,还有颜…

我是想写胡萝卜花,安妮女皇的蕾丝。可胡萝卜名气和实力太强大了,再平淡无奇的菜肴,配上其,不仅提升营养值,还有颜值。比如,疫情封城期间,政府发放蔬菜,每回都少不了胡萝卜橘红的靓丽身影。

不得不顺便着墨笨拙地讨好一下胡萝卜。

胡萝卜黄不黄,红不红的,从小就不喜欢它,主要讨厌其味道,脆甜夹着丝怪味。

随便聊聊的图片

在我的记忆里,我的故乡不种植胡萝卜。

 

而我的父亲,常喜欢腾出来点地种些稀罕物。比如,父亲是村上最早种东泡椒的人,说是从东北引进来;还有贡菜苔干和青茄子,都是父亲第一个先种植,接下来全村流行。

 

初知胡萝卜的印象粗略,只记得那是红薯才上粉的秋天,一家人围坐在老槐树下石台吃红薯粥。开心地品头论足头茬红薯的粉香鲜糯,父亲从他的碗中夹了个黄色瘦长的胡萝卜给我:“胡萝卜营养丰富!”

 

胡萝卜色泽明媚,身材匀称,美丽端庄,赏心悦目,诱人很,我对它的味道充满了自信和渴望。猛咬了一口,啊,口感水叽叽的,微甜里沁出丝不讨人欢的怪味,不如红薯粉香可口。

 

父亲看我苦脸,嘿嘿笑了:“这个如今赛小人参!五八年全村人靠胡萝卜救回来命,可那时天天吃胡萝卜,吃到全身浮肿……”

 

祖父祖母也不要吃,看胡萝卜的眼神是忒够的,饥荒年代吃够了,那是让人酸楚的记忆。只有父亲兴高采烈大口大口地吃着胡萝卜,娓娓叙说着生产队收胡萝卜的场景,他是在忆苦思甜吧。

 

父亲眉飞色舞说他在红薯地种了一片胡萝卜啥啥的,我不感兴趣,所以忘记她说的内容。

 

我去红薯地打红薯叶喂猪,看到父亲的胡萝卜。绿茵茵一片,细筋瘦骨,似松气质,蛮秀气的。

 

我常会被胡萝卜艳丽又呱呱俏的外貌诱惑,忍不住摸一根便肯,霜打过的胡萝卜比较脆甜多汁,生食当水果挺好,可我还是接受不了特有的一丝古怪的味道,吃了几口扔猪食槽。父亲把胡萝卜切丝,与菁蔓丝搅拌,再放青豆,制作出一道红绿搭配的农家凉拌菜,我还是不喜欢吃。实在没有下饭菜,我专挑里面的青豆粒和菁蔓丝吃。菁蔓的辣冲也比胡萝卜温柔的怪味贴心可口。

 

母亲总拿堆在檐下的胡萝卜扔给兔子吃,兔子欢天喜地抢,舔着小豁嘴,咯嘣咯嘣地嚼着,很喜欢吃的样子,那么可爱。

那年我千里迢迢来到江南,第一次到远嫁的二妹家,饭桌上出现一碟胡萝卜丝配嫩蒜苗炒鸡蛋。呀,生于泥土的胡萝卜,被巧妙地搭配,花花哨哨的,吃起来咸味和蒜香抵过了特有的怪味,变得挺好吃。

 

后来发现她家的餐桌,蒜香胡萝卜炒鸡蛋频频出现。碰巧和她去菜市场买菜,她嘀咕婆婆爱吃胡萝卜炒鸡蛋,公公爱吃豆腐。我明白了,一个家庭主妇,买菜做饭,不能凭自己的口味操作,要顾及家庭中每个人。

 

于是,我又从二妹的胡萝卜家常菜里,学了一招做贤妻良母的技巧。轮到我做饭,再也不剩菜了。

 

为了孩子们得到良好的教育,我把他们都带到江南读书。我和老赵上班的同时,还得照顾好孩子们,生活无比艰辛,但充满了奔头与希望。我们谁先下班到家,谁买菜做饭。

 

发现老赵做菜,不仅样子多,且差不多每样菜都少不了胡萝卜。比如:土豆丝与胡萝卜丝同炒;炖骨头汤放胡萝卜钉子;甚至炒青菜也放点胡萝卜丝;做咸粥更是放胡萝卜丝;炒饭胡萝卜钉子……开始理解是,胡萝卜色艳,是为了色相好看。直到有回,孩子们正在吃饭,邻居来我家,看到每样菜里的胡萝卜很好奇:“啊,你们家这么喜欢吃胡萝卜!”

 

孩子们摇头,胡萝卜都剔出来不吃的。

 

邻居走后,我责怪老赵:“胡萝卜不要钱买吗?”

 

他眼睛含着笑瞪我:“胡萝卜素是身体每天必须补充的营养,他们虽然不吃,每样菜都有,养份会在各种菜里窜,这样吃点那样吃点身体就吸收到了!”

 

平时粗糙的老赵,真看不出如此细心用心,打那以后,我做菜也爱配胡萝卜了。

 

胡萝卜配菜,怡红快绿,满园春色。

 

俗间的胡萝卜,可摇身一变,登上大雅之堂。名厨的巧手匠心,玩掌出高级的艺术品,可雕琢出花团锦绣,龙飞凤舞,美食里创作出千里江山,万里沙原。

 

这主要是胡萝卜有着表里如一的色泽,皮、肉、芯,都是明艳的橘红或橘黄。

 

现在,出来新品迷你水果胡萝卜。有指头大,鲜灵灵的,小巧玲珑,光滑翠嫩,嚼起来脆嘣嘣的,口感甘甜多汁。我已经适应了那丝独特的干净的怪味,常买来做零食吃。

 

如今我对胡萝卜有新的认识了,她和我一样背井离乡。约在十三世纪,从伊朗引入中国。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记载:“元时始自胡地来,气味似萝卜,故名。”

 

胡萝卜在中国历史悠久,已入乡随俗,亲和力和奉献超越本土菜蔬。我和胡萝卜一样是外来的,江南也成为我第二个故乡。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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