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不可救药的数学

听说,昨天的高考,数学结束后,又遍野哀鸿。 今年我送去参加高考的是两个物理班,一水的理科男,成天介做起数学和物…

听说,昨天的高考,数学结束后,又遍野哀鸿。

今年我送去参加高考的是两个物理班,一水的理科男,成天介做起数学和物理题来,那叫一个专心致志心醉神迷,给个语文试卷就呵欠连天睡眼朦胧。当然,人家不是要上中文系的,自然不像我对数学有着深仇大恨,不但不恨,还要热爱。我也只有祝愿他们不是那遍野里的“哀鸿”之一。

随便聊聊的图片

如果说,四十年前,考完语文,我怀的是满心的惬意,那么,四十年后的今天,对数学的心有余悸,也是历历在目。

面对着数学的那种弱智,我是从小学就开始的。不明白除法的竖式为要什么长成那个样子。到初中,又不明白X+Y=?的算式怎么会有那么多变化,高中时期更不必多说了,几何还能靠想像,划线、补线、切割,立体几何也可以靠想像从不同的角度去找角、找线。其余的,什么三角函数,什么解析几何,排列组合,微分积分,统统是一片茫茫然。公式多多,死记硬背却不会用,我提出的疑问,也是让老师无从回答的问题。

(大家别误会,买菜时还是能算清该给多少钱的哈!)

那年高考前,我也跟着别人在题海里遨游,爬在厚厚的复习资料上,累到几天几夜睡不着觉,严重的失眠,让我头大如斗。记得考前有个预选,相当于预先筛选一遍,来减轻高考时的压力吧。预选在四月份进行,我的数学成绩是33分,严重地影响我的总成绩。班主任看着我,一阵苦笑,眼神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可奈何——我也是一张苦瓜脸啊!

不拼又如何?

老爸恨恨地说:学不会数学,就是个笨!你还考大学呢,光瞎写有什么用?

也许就是因为带着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要脸心态吧?那年高考,我的数学居然得了75分,相当于现在的100分了吧?真是老天眷顾我,从来不会做的三角函数题让我蒙的全对!(看来还是数学救了我呢!)

那时,下来考场后还可以在老师面前对答案,听着大家叽叽喳喳的讲他们的演算过程,我深感无力,在同学们都跑开了后,才低声地对老师说:老师,我算的跟人家的不一样。

老师也低声问:三角函数那道题,你最后的得数是多少?

人家都是“1”或“0”,我不好意思地说:我得4。

老师拍我一下肩膀:快别出声,你的对。

我呆在原地。

 

中学教育做了三十多年,朋友说:太累,你跟我学财会吧。

我不怕学东西,也喜欢挑战,更早就厌倦了中学里的应考和升学率的压力。于是,就兴冲冲地翻出他的《基础会计》等书籍,向着新的领域看过去。

开始的概念、意义等,都难不倒我。开学前,又在他的课堂上看学生学做账、做分析,也带了几分好奇。星期六、星期天又可以跟听他在博导中心安排的为专升本的学生讲的课。

坐在教室的后面,望着他写在黑板上的那一串串数字,还有五花八门奇奇怪怪的公式,“XYZ”还有那个不认识的“Σ”,多少多少次方,多少多少次幂,大括号里套着中括号,里面又不知套了几个小括号……只觉得眼花缭乱,一片云山雾罩,头大如斗!

从上小学起,那些阿拉伯数字就不喜欢我。上了大学中文系,老师告诉我们:会数饭票就行了。

从来没有弄清楚过代数与函数的区别,一直想弄明白为什么x+y=1就是一条直线,另一个公式却是一条抛物线!

学中文,最大快人心的是,不用再学数学,不用再与数字打交道。大一时,数学系的阶梯教室在我们中文系教室的对面,下课后,有时我们会探进头去望上一眼人家的黑板,那是密密麻麻的数字从头写到尾,一块大黑板写不完一道题。我们咋咋舌头,还回去读我们的大部头小说,写我们青涩的诗句。我们的作业是,看电影!

 

上中学时的一位与我有同样文学爱好的好友,因高考分数限制而上了一所财经学校,如今算来,她做审计工作也有三十多年了,无法想像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与数字的仇恨源远流长,以至于影响了识记简谱,从此,不懂音律;影响了识记历史书上的年月,那时,只记个大概时代;影响了记电话号码,如此,那些年离不开一个电话小本本。不可调和,无可救药。

朋友还在讲台上滔滔不绝眉飞色舞口若悬河,自动叠合的两块大黑板交替着升起、降落,概率、平均值、获得、风险……数字长到五位六位七位,小数点后面的也到三位四位,公式用甲乙丙丁来分辨。右手边的大屏幕上,产品、数值、利率、本金……五颜六色,密密麻麻。学生们还在书本上不停地勾画,不停地计算,不知道那笔下能不能生出花儿来。我的思绪则飘到了窗外的不知哪朵云上,听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天马行空,上下翻飞。

数学,当初虐我千万遍,我却无法待你如初恋!逃开已经四十年。如今又把天下学子都虐遍,有药可救在哪年,想说”爱你“不再难?

估计我今天写下这些字,会引起台下一片嗯嗯声,我的那些理科男们就不必举手了吧?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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