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爱,“生”要延续下去(三)

“妈妈的手术定在28号上午。” 我问姐姐,需不需要我回去。姐姐告诉我,母亲的情况尚好,如果我不好请假,不回去也…

“妈妈的手术定在28号上午。”

我问姐姐,需不需要我回去。姐姐告诉我,母亲的情况尚好,如果我不好请假,不回去也可以,毕竟,来回的路上就要耽搁两天。既然姐姐都这么说了,而我也只有一天半的休息时间,那就不回去吧。即便回家,也不过多看母亲几眼,对母亲的病情有什么帮助呢?我如此安慰自己。(深沉的父亲从来不会告诉我这些事,母亲的病情到底怎样,我知道姐姐不会骗我。在这一点上,我们有共同的身份和出发点——我们都是母亲的女儿。)

3月27日,星期一,晴。

凌晨,我给组长发了一条信息,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在心里默读了好几遍,一分钟内,又撤回了。

六点,懒懒的阳光照进屋子,我同往常一样早早醒来,不用闹钟,去公园里跑步,七点半回来吃早餐。再没有这样期待过星期一。然而,有一个想法始终在脑中盘旋不定。纠结了一个上午后,我打开了电脑,点开了12306,输入家乡城镇的名字。然后,我发了一条信息给姐姐,“我可以后天回来”。尽管已经在网上买好了车票,我的语气却并不那么肯定。在事情真正发生之前,在尚未迈进火车之前,我尽量不说肯定的话。(如果我告诉你“我可能会去做一件事”,其实那已经是计划中的事情了,当然我们不能预料“变化”。)

中午,我重新编辑了那条凌晨发给组长的信息:组长,我周四周五要请两天假,周五不去参加考试了。我妈住院了,要动手术,我想回家看看。我明天下午来上班,再填请假申请。望理解。

3月28日,母亲手术。

那天清晨,我依然出门去跑了一会。跑步,让自己什么都不用想,没有任何压力和负担,任何角度讲,这都是一件有益健康的运动,放空自己,放空身心,让各种想法自行冒出,自行消失。于此同时,我知道母亲将被推入手术室,可那又是怎样一件事?对此,我似乎并没有什么概念,我不能多做任何事。母亲之前动过一个切掉结石的小手术——我也是在手术之后,才得知这件事的。后来回到家中,看到母亲身体依然,我并没有作多余的担心。担心又有什么用呢?这些不必要的感情是极耗精力的,少一些投入,就能轻松许多,然后,才能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在我以为的“理想生活”之中。人们不知道你在承受着什么,日子看似平淡,重复的早餐,重复的工作,重复的问候。不管怎样,喜也好,苦也好,你自己要自在其乐。

下午,姐姐才回复我昨日的信息,“你回来看看吧。妈妈情况还可以。”依然简短的一句话,我想了好一会儿。姐姐的语气和之前不同了,她让我回去,尽管多了一个“吧”,尽管“情况还可以”。我知道:我该回去了。

七点半下班后,四十分钟的地铁,赶八点半的车,我又一次搭上了回家的列车。随便聊聊的图片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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