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入世

高温晴热。 这长长的盛夏,似乎已忘记了时令。而日光见短、黄豆苍叶、草木渐老,是处暑该有的样子了。 今天周末,安…

高温晴热。
这长长的盛夏,似乎已忘记了时令。而日光见短、黄豆苍叶、草木渐老,是处暑该有的样子了。

今天周末,安安七点半上学。
“妈妈,我明天可以多睡五十分钟。”昨晚,她这样说的时候,是笑模样。少顷,她以询问的口吻:“明天早上你给我下肉丝面?”
“嗯。”我点头。
自上学后,她每日在学校呆的时间是十六个小时。古人说:十年寒窗苦。现如今,远不止十年。

随便聊聊的图片

栀子花又开了三朵。邹先生带叶摘了,在小玻璃瓶里装了清水养起,煞是可爱。妈妈的栀子树上也还有花蕾,不知几时得开?佛经说轮回,它们是怎么完成生命的轮回的?

午睡后读过《从没有人问过我是否愿意出生》,怔了一会。想想,每个人的情况都是如此,直到轮到我们,轮到我们的孩子。
记得芷涵与安安都与我说到过这个问题,我无法作答,只说:你们选择来到妈妈身边,是与妈妈的缘分。妈妈不止有你们两个,还有的,只在我身体里两三月,就走了。他们肯定是选择了退出——是的,一定是选择了退出。在他(她)还像一条非常洁白的幼虫或是一条刚长出鳍翅的小鱼时。

每当在某个公号发现好的文字,我都是转到电脑上去读。(我不习惯在手机上阅读。)在电脑上看喜欢的文字,我很有耐心,一字一句,慢慢的,慢慢的。更爱者,收藏在电脑,会一读再读。
说起来都是电子屏幕,但带来的感受完全不同。可能坐在电脑前整个人就静下来了,而面对手机,只习惯性梭、梭、梭……

最近几天走路,每次都会碰见那个抱着婴儿的少妇,短袖,短裤,大约是生过孩子不久,整个人看起来面团一般。
“我以前没这么胖。”她笑眯眯的,“这个时候气温低一些,抱着孩子出来走会,我就回去练会瑜伽。”
“练瑜伽能帮助产后恢复,挺好的。”
“嗯,要坚持。”

我是挺佩服能长期坚持做一件小事的人。如:跑步、读书、练习书法……这些小事,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是可以做到的,坚持下来的人却寥寥无几。
我曾经练习过几年的书法,不一定写得有多好,但还是觉得书法在潜移默化里磨炼了我的性子。

这段时间不忙,干什么都从容不迫。剥豆子、做饭、拖地,看见好看的花草拍照,然后选一两张自己觉得好的传到相册。
剥豆子实在是个需要耐心的活,一粒一粒。今天剥一大碗,左手的大拇指都疼了。想起那些坐在街角的婆婆边巴望经过的人买她的豆子边剥着豆子,不知是怎样的心情?
我昨天和芷涵说:“不知我到老了还能养活自己不?”
我是不希望自己老了与那些老妇人一样的。粗糙的手、粗糙的面容。我接受平静的生活中蕴含的诗意和一点点哀愁。(老了能不愁吗?)

嗯,记得《鲁拜集》里的一首四行诗:

飘飘入世,如水之不得不流,
不知何故来,亦不知来自何处;
飘飘出世,如风之不得不吹,
风过漠池亦不知吹向何许。

这首诗也许正暗合了《从没有人问过我是否愿意出生》。愿意与否?我是说不清道不明,但风会带着我走,水会带着我流。

已经八月二十一号了。
上午在妈妈家撕日历时,往后翻了翻,发觉今年的教师节与中秋节重合。而马上就是九月,心里一惊,再看看那叠薄薄的日历纸,觉得时间过得飞快。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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