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人

渡河人 河流就在眼前 在太阳光底下,一漾一漾。河畔 是荒芜的竹林、坡地 “我从前在这里渡船。撑橹,划桨,上滩……

渡河人

河流就在眼前
在太阳光底下,一漾一漾。河畔
是荒芜的竹林、坡地

“我从前在这里渡船。撑橹,划桨,上滩……”
他指着破败的木船
木船旁边,依稀可辨的台阶上
茂盛的杂草连成一片

随便聊聊的图片

他试探着过去
已有重返旧梦的蜜蜂飞了出来
那里,他和他的女人从矮屋里出来
席地而坐
年轻的脸上带着笑容

他穿件蓝色的上衣,灰色的长裤盖到了鞋子
“你怎么还没有来?我过来都这么久了。”
她自言自语,神色哀怨
他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
他一面起身开始往下走
一面捡起一块石头奋力向河中掷去
哦,水面摇摇不定
他的女人已经成尘成土
他怀念的流水声
平静地向前,一天接着一天

 

时光呼啸

 

这几天清晨送安安去学校后,会到瓦池河公园转转。

一个人漫步其间,看着面前浅浅的河流,看着河滩上一级一级的水泥台阶,想起小时候渡河人挖的土台阶。他通常在上面掩一些煤渣或是碎石,这样,下雨的时候脚下就没那么滑溜了。

很久远的事了。

 

那时,在我们队与二队的交界处,是一处渡口。一条木船,两间矮屋,一条老狗,还有那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与他的女人(我们这里那时称堂客)。

我一直记得那女人在一根长竹篙上晾衣服。那时没有衣架,整件衣服穿在竹篙上垂下来,现在想起来,觉得像一个人的影子在那晃呀晃。

 

现在的瓦池河公园是以前的小河队和某某队(名字忘记了)。那时没有桥,来来往往的人们就靠水面上的木船过河。

渡船人有人喊过河时他就去驾船,没人的时候他就在那扳鱼甑子——是那种三面围起来,像帐篷一样的渔具。鱼甑子里大都是银白色的小鱼,活蹦乱跳的。我那时还是小娃娃,时常和小伙伴们一起去看他起鱼。乡下人有时谁家来客了,会揣上一点毛票去他那里换一碗鱼,或煎或炸或煮,端上来好歹算一碗荤菜,也是对客人的尊敬之意。

一晃四十年了吧?

 

忽想起昨日接芷涵回家,她的同事经过一所高中,她指着车窗外的楼房,说那时的学校没有现在这样气派,说她在这里读书时上厕所需要跑很远。停顿片刻,她自问自答:说多少年了?二十年了。

“天,都二十年了。”她惊呼,“一晃我都多大了?哎,都老了。”

当时我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想着二十年的光阴呼啸而过,差不多是养芷涵这么大个人的光景。

 

打下这些字时,屋子里是静无声息的。而我,不断地回望自己才写的文字,又放进草稿箱里,再一次地拿出来端详——这浅易的字,表达着时间的流逝?又或者有着“写得不好”的担心?或者二者都有?

是的,一个平平常常的女人,一个坐在地板上的女人,对着一台旧电脑时快时慢地把这些字从记忆里抠出来扔在这里,然后简单地编辑后准备发出来。她在图库里慢悠悠地找图配图,然后找出自己喜欢的音乐,果断地点了发表。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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