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菊花的记忆

一朵菊花的记忆 就要立冬了 柿子还留在树上 树下,菊花将开未开 母亲每天都要念叨它三五次 院子的一角 父亲柝柴…

一朵菊花的记忆

就要立冬了
柿子还留在树上
树下,菊花将开未开
母亲每天都要念叨它三五次
院子的一角
父亲柝柴,木屑的芳香亘古绵长
它们跳着舞,到我这来
到我这来……
哦,风从原野那边吹来
一车棉花正从乡村公路上经过
这秋天的一部分
早在我出生前多年就已看到
一朵菊花的记忆

随便聊聊的图片

石磨发出吱吱的声音,一点点的绿豆泥就从石磨缝里流出,清香怡人。一只花猫趴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良久,敏捷地跳下,“喵呜”一声,一晃眼就不见了。
我站在旁边,与妈妈说话,录视频。屋外,含苞待放的菊花俨然有一种古代的宁静。

立冬快到了,柿子还留在树上,一只圆滚滚的花喜鹊,兀立在树梢最高处,“尝试赞美这残缺的世界”(亚当.扎加耶夫斯基)。
这旧日雀鸟,看着江汉平原平常人家的慢生活,不知愁苦。

其实,普通人家,丝丝缕缕都透着亲切与苦闷。如同我的母亲,她磨绿豆炸丸子,是因为绿豆是自己家收的,油是自家的菜籽换的。
“免得买菜吃啦。去买菜就得花钱。炸点丸子,我出点力就可以。今年你弟他们又没事做。乡下人,没事做就没收入,我们在家就得尽量减少开支啦。”
母亲和我说的时候就系着围裙坐在门口,言语间有着对生活的无奈与抱怨,也透着无尽的热爱和欢喜。

我亦是。现世安稳于我就是这样真真切切的日子,太过飘浮的事情(比如把写成的文字印刷成书了去卖)于我而言太过遥远了。

昨夜十点去接安安下晚课,在思凯下车,走到校门口还有一两百米的距离。在这段距离里,卖苹果的、卖炕饺的、卖肉蛋包的、卖手抓饼的……那些小摊把这一段距离排得满满当当。
我在等安安的老地方停下,当时,在我旁边的是一个卖凉薯的男人。他那时没有主顾过来,就站在他的小货车旁打电话。他的声音足够我把他说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你一个晚上卖了五六百还不满意啊?我一天也就卖了千把块钱。刨去本钱,我也就赚个工钱。嗯,现在有个工钱赚也不错了,能养活姑娘伢儿(就是老婆孩子)了。我这次进的货便宜了一点点,卖的也便宜啦。一分钱一分货,人家都不是傻子,下次我还是去老地方,那里虽然贵一点,还是甜些,好卖些。”

我听了他的话,偷偷看他一眼,是个朴素的男人。
——民间的,总是朴素的。人们关心的依然是大米与钞票;我们依然为一块两块的小钱讨价还价;依然在锅碗瓢盆叮当响的声音里,为一日三餐的饭菜发愁、欢喜;依然在过了立秋的年纪,与父母在院子里聊茼蒿柿子菜籽油……

妈妈说,春节前还准备炸一次丸子,还准备一些腊肉腊鱼香肠,如果侄子需要就给他寄到深圳……这让我想起刚结婚的那几年,妈妈每年为我准备腊肉,鸡鸭。那腊肉长长的,一块块挂在厨房的高处,喜气洋洋。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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