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雨,慢慢睡着了

天色昏暗。 滴滴答答的雨不紧不慢地落。 地上,低洼处的水有了粼粼的光波,一晃一晃,像幽灵的影子。 爸爸在椅子上…

天色昏暗。

滴滴答答的雨不紧不慢地落。

地上,低洼处的水有了粼粼的光波,一晃一晃,像幽灵的影子。

爸爸在椅子上坐着,一动也不动。他的身子往后靠着,眼睛盯着前方的菜地。又或者他什么也没有看,只是茫然地发呆……他那只黑白的老猫,也是一动都不动。它那呆呆不动的姿态、那胖墩墩的身架、那轻微的呼噜声,使它活像他的亲密伙伴。它多半在想心思,和他一样,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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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小雪。

冬天来了么?从前刺骨的严寒似乎只在梦里了。呼呼的北风和雪压树枝子断裂的声音像没有联系的朋友常常在睡梦中出现,停留一阵子,移动开去,又渐渐消失。

如今,冬天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冬天了。它似乎已被偷偷地换了模样,只留一个名词在这里供我们想象。而那稠得像暗调子的哑光,只迟钝地漫溢。

暗,落在光秃秃的树木上;落在广阔的平原上,轻飘飘的;落进水面平静的涟漪之中,摇来摆去。它也落在孤零零的坟堆之上,那里,堆积着厚厚的草叶……

我听着雨一点一滴打在遮雨棚上,慢慢地睡着了。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我在这个雨天有些颓靡不振。昨夜十点我们接回安安,邹先生接到电话,又去王家大湖核酸(他昨日白天与吊车去那边了一趟)。

我心里自是七上八下。

他回来时已是凌晨,我问他怎么了?他说没人告诉他们怎么回事,只是整个王家大湖的人都在深夜里排队做核酸,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黑压压一大片。

我们心里很明白,身边的暗越积越厚,人们越来越举步维艰。现在,所有人茫然地站着。嗯,也有人站着,晃着手里的灯。

今天,我神思恍惚,悻悻地回想这几年来有些不知所措的日子。妈妈问我怎么了?我笑笑,说没事。她有些疑惑地看我,在推开厨房的门时不小心绊了一下。门开了,那从未上过漆的旧木门发出一声长长的嘎吱声,倒像是唱起了歌。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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