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虚度

落日壮美。傍晚,送芷涵去学校,回来看见虎渡河的光波如银色的小鱼闪动。河边,钓鱼的人还在。夕光照着大河,照着树木…

落日壮美。傍晚,送芷涵去学校,回来看见虎渡河的光波如银色的小鱼闪动。河边,钓鱼的人还在。夕光照着大河,照着树木,照着我们……

2022年将尽,不尽的是疫情后内心的颤栗。是的,有些东西很快就会结束,有些东西会如影相随。不可逆。

那只新来的猫,灰扑扑的。它端坐在我家的台阶上,等到天黑,它就会敏捷地跳进妈妈的厨房,钻进那大灶里睡觉。今年下半年,妈妈家一直烧柴禾,那灶里暖和。随便聊聊的图片

萝卜丁晒在太阳底下白净净的,空气中微微荡漾着一种盐渍过的植物气息。菊花在边上开着,月季带些颓意。芷涵坐在那丛月季花旁晒着太阳,乌黑的长发垂下,如此安好。

门前的小池里,那些寸许的小鱼自由自在地游着。想起小时候拿了淘米用的筲箕撮小鱼,再用洗锅用的刷子乱挆(是这个字吗?)一气,与稀杂胡椒相调,加香葱,真是一碗好菜。

早上给芷涵安安下面条,用的都是昨日的冬瓜汤,清淡滋味,也不知她们喜欢不喜欢?浮生里,有人用心给你做一碗热乎乎的面条其实是很幸福的事情。

凌晨四点醒来,看到月光铺在地板上,还带着格子窗的影子,美得实在不可方物。想想一生能见多少这么美的月光,心里不禁又心动了一下。

睡了一下午。除了吃饭睡觉写字,没有别的日常。

太困了,昨晚想等到安安放学后去接她,熬不住,到八点过一刻就上床了。又想孩子每天如此,读书真的是很辛苦的事。

太阳很好,家家晒萝卜白菜。德英伯妈昨日晒的萝卜,全部给了她的侄媳妇。

妈妈家、我们家天天晒萝卜、腊肉、腊猪蹄、腊鱼。这些,孩子们不爱吃,大人们吃。弟弟说他们不像我们小时候,一年上头,就等过年的时候一点好吃的。他们现在天天都有好吃的。

芷涵去学校之前,要邹先生特意拐到思凯那边的“优D妞妞”与“沪上阿姨”去买了蛋糕与奶茶。

这几天炒的大白菜,红菜薹觉得格外鲜嫩好吃。与妈妈说起,她说是天冷了,打霜了。“打霜后的白菜萝卜都好吃。”

冬日的晴天清彻明净,我只是虚度。

加缪说:痛苦并不比幸福具有更多意义。那就幸福的虚度。毕竟,我们都不是为了苦难而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我静坐在屋子里。

我记起那时的我们在这样的冬夜,围着火钵子,把一些蚕豆土豆塞进去,又把火钵子里的火扒一扒,在上面架一把火剪烤糍粑。火是暗火,扒开后红通通的。不一会儿,糍粑鼓起来,太香了。我们拿在手上,太烫,一边用嘴吹吹,一边用两手交换着颠,乐滋滋的。

那时下雪,爸妈会抱柴禾进屋烧。柴禾就放在堂屋中间啪啪地燃烧着,我们的手和脸都烤得发烫了。那时爸爸爱在柴火边放一个黑乎乎的壶,壶里装一罐水,不一会,那水就开了,我们用那开水兑了冷水洗脸洗身子泡脚。他也把那开水装进开水瓶,第二天我们洗脸的热水也就有了。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地过冬。现在还不是太冷,但我已经开始盼望春天,盼望抽芽的叶子、绽放的春花。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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