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第一幅风景画

在老家照顾两位老人的那些日子,最喜欢蹬车到几十里远的新河小镇买煎饼。每次来回都改道而行,为了变换领略到故乡秋天…

在老家照顾两位老人的那些日子,最喜欢蹬车到几十里远的新河小镇买煎饼。每次来回都改道而行,为了变换领略到故乡秋天丰富多彩的秋景。那天沿着河岸上的路回家,路边时而是金色广阔的稻田,时而是错落有致的村子。行在河岸的高坡路上,可见坡下人家院落内淳朴的精致。似乎所有的人家院内植有柿子树,柿子红了,累累坠枝,最是喜庆。树上爬着南瓜,葫芦,丝瓜,同璀璨的柿子堆里悠悠地钻出来,垂吊在半空,与一群柿子凑热闹,显摆季节的收获。

我喜欢这样的乡村小院子,具体说不出有多好,总觉得亲切舒服,十分接近内心想要的东西。那个东西是什么呢?大概是清净与朴实吧。总以为自己是个村妇,与村庄小院子匹配,人与境都是简单庸俗的,人心便愉悦了。随便聊聊的图片

有户人家住在堤下的稻田间,靠着路,硬是动用了大工程,打地基建起空中楼阁,院落与家边的堤齐高,比起居堤下的四邻,更得风得光。院外竹影婆娑,铺了水泥地的停车场,有葱郁的菜园子。菜园子树枝插的篱笆围起来,各种秋花依篱而开,随性自然,五彩缤纷。

我望着爬满各种藤蔓的院墙,心想着,这家人一定非常热爱生活,有着极高的审美力,同时很会享受生活之美。

乡下有什么不好呢,乡下可以过上与城里一样环境优雅的生活,而我的父母,偏偏追捧城里的生活。我回来照顾他们,想把家简单装修一下,水电弄好,拾掇清爽整洁,再养些花草,有个院子养老多好。可二老偏不同意,家里一团糟,我怎么用功夫收拾也不济于事,比如墙皮噼里啪啦掉土坯子,门都变形漏风。二老并非只是舍不得钱,是说在家呆不上几天就回城里了。

特别我妈见到人就说一直不在家,家里才这么脏乱,天气一凉就回她的徐州去了。

为我的不会享清福的二老无可奈何,惆怅。这时,看到路边河坡有一片洋姜,打了绿纽扣大的花骨朵,开了二三朵向日葵样的花,像一缕阳光,明亮,温暖,顿时眼前明亮。

不顾一切,掐了几枝含苞欲放的,摆车篓内带回家。还没到家,花叶开始蔫了,让人怜惜,害怕回到家清水养不活呢。

没想到,白瓷杯注清水,插进去几分钟来了精神,鲜活起来。次日清晨开了两朵,一朵接着一朵全开了。

开多日不败。

煞是美丽呀,俺妈唠叨,骂人,看到这瓶美艳的花人就豁达了,通透了。

这么美的瓶插,不拍照可惜了,摘来各种瓜桃梨枣,都是秋天憨实的风物,摆在一块儿,农家乐。

是不是美如画?

花草伴我行
在老家的乡村,经典画面低眉抬眼间皆是。只要有一颗细腻的心,处处感受到人间美意。
不似在高楼大厦禁锢的江南,拍日出日落要等待休息日,还得瞅着晴日,走出居住的小区,得策划好久方可实现。
而在故乡的庄子里,目中所及,都是值得爱的风物、景色以及人情味。
那日向俺妈讨要几棵半夏的球根,带回婆家栽。
去得不巧,嫂子不在家。
碰到邻家三婶坐在柿子树下择韭菜,见了我起身打招呼。
三婶给我的印象特别温和热忱。说话语速慢,吐字清晰,言语蛮有魄力。
她热情地与我搭话:“你嫂子不在家呀,来我家坐坐……”声音柔软得如三月春风,吹的人心酥软了。
我被她家和另外邻家的柿子树吸引住,放稳车子,准备多呆会。
另外邻家的柿子树叶落光,只留下嘟嘟串串的红柿子,压弯了枝。一树红彤彤,十分美艳,我把手机对准柿子树,心心念有机会好好拍柿子图片,愿望正在实现。
三婶把一撮清香的韭菜放罩头里:“来吃我家的柿子,他家的柿子光中看不管吃,涩得很,我家硬柿子,摘下来就好吃了,又脆又甜。”
三婶说着已经爬上柿子树下的草垛,开始够柿子。
三婶家的柿子叶仍翠翠的,果有点小,青里泛黄,也结了密密匝匝,让人感觉太多了,不如少果,再大点。
三婶呼呼摘了一怀抱,递给我又继续摘。
她一边抬头看着头顶不计其数的柿子,瞅最好的摘,便与我拉家常。
她穿着低领口镶蕾丝的黑上衣,配着绿碎花长裙,不仅女人味十足,且有着与乡下女人没有的洋气,十几年未见三婶,比当年光鲜,不见看,看得出日子过得有质量。
她依然柔声细气,慢言拉语地:“俺家孩结过婚了,我都有孙子,孙女了,俺跟你三叔事办完了,就赚钱留养老了。”
她摘了几个大而饱满又色艳的柿子递给我,朝柿子树南面努努嘴,那里有一个简易的棚子,停放着收割机,吊车,压路机。
真是阔气,家底殷实。
三婶继续呼呼摘柿子,我阻止不要摘够吃了,她才从草垛下来。刚才笑靥如花一下苦着脸:“被洋辣子扎了,哎吆!”
我还没来得及说句关心的话,她蹲下去,掐了什么叶子直接往痛的地方揉搓。
只见柿子树下有一棵八宝景天,棵不大,开了粉粉的花。平时在江南看到此花从不留意。记得邻家爱拉二胡的老头儿,在他的花园种了两棵,看上去没什么气质的花,不在意。倒是春天发了一墩芽,像一朵朵小绿花拥着,清新可萌,引起我留意过。
三婶揉擦好了,眉目舒展:“好了,过一会就不痛了。”
现在看着那淡粉的小花朵,美起来了,后悔当初没瞧得起它。
三婶端着绿莹莹的韭菜回屋给我找袋子装柿子,我偷偷观察周边还有什么令人欣喜的风物么。
看见她家与嫂子家的巷子里,晨辉光芒万丈地挤进去,照着几棵鸡冠花,光影迷离,花影绰约,暖暖融融,像三婶的小日子,红红火火,生机勃勃。
再往巷子口里,阴凉处,青苔幽幽绿意一铺到屋后。
走近了,原来是寂寂苔痕上又生了地钱草。用微距看,像无数只眼睛,无数只耳朵,形态奇异,千军万马般,遍地淌绿。
那绿,美得无言。
我陶醉在这样的景色里,三婶给我装好了柿子,站在大红色的鸡冠花丛,风从村前玉米田吹来,吸溜进巷子,吹动三婶的淡绿色碎花裙角,飞扬翻卷,比翘着荷边的鸡冠花还俊还幸福。
她依旧慢言慢语地:“再给你掐朵鸡冠花回去留种……”


地钱藓

上节说到地钱,好多朋友,都表示不认识,没见过。
我也是最近认识地钱,倒是好久以前便见过了。
记得一次去森林公园,在竹林下,见到此物,遍地都是,撑着伞状的翠叶(其实是孢子),还不及指头大,却声势浩荡,以莹润的绿俏丽的姿色,风靡竹林下,令人止观。
当时也好奇过,是什么玩意植物呢,小而泼辣得要了命,但没有寻得谜底。
不知过了多久,阴雨连绵日,乍晴,去楼下掐紫苏,正低头用指尖抚摸一片香溜溜的紫苏叶,余光里,脚踩着一团绿踏踏的东西,肉奶奶的,还张着无数小孔,像无数只眼睛瞪着我,浑身寒嗖嗖地,有点吓人呢。
蹲下去细看,似翡翠,温润而泽,像耳朵,若嘴唇,若笑脸,若眼睛,可爱,呆萌。
再细瞅,肥润润的绿扇形体层叠,相拥,相接,在阴湿幽深处蔓延而去,像丰腴貌美的珊瑚呢,
拍了图,识别,是地钱藓,定睛一看,酷似古代有洞眼的的钱币,透着古朴的气息。还有一个名字叫“鬼眼睛”,初次见面,还真像。

地钱藓:“体大,密集丛生,宽带状,暗绿色,叶片边缘波浪状。呈片状,大片连接在一起,仿佛一块迷人的翠绿地毯。地钱生于阴湿土坡、墙下或沼泽地或岩石上。”(不懂科普,只看外观)
当然又是良好的一味药材。
对照资料,看到图片,想起竹林下奇特的植物,原来也是地钱藓。
后来在小区外桂花林散步,又见到地钱藓。几乎覆盖整个桂花小路,真是罕见,又是千军万马,整条人迹罕至的路,似绿玉铺成。行走在这条路上,心无杂念,不想归家。
然地钱藓,雌雄异株,难道上次见到打伞的,是雌的吗?

​好多友问我最近怎么不更新,谢谢大家关注,最近太忙没时间写!问候大家冬安!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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