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随笔之75一一烤白薯

前两天,儿媳妇用空气炸锅烤了几块白薯,就着热乎,儿子给我和老伴送来几块。刚一进门,一股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哇,…

前两天,儿媳妇用空气炸锅烤了几块白薯,就着热乎,儿子给我和老伴送来几块。刚一进门,一股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哇,真香呀!红皮红瓤的“西瓜红”,烤得皮松肉红,烤出了棕红色的油,粘到手指上粘粘的,放到嘴里吮吸手指,蜜糖似的,久违的一股味道。顺手剥下皮,红红的肉冒着热气,色香味诱人眼球,浸人心脾。

优秀作品的图片

白薯,秋后从地里刨出来,入了窖,在窖里“出了汗”,经过自然糖化,才更甜,因此这种美食只有到了冬天吃才有兴味。前几年,街头巷口,随处可见卖烤白薯的商贩。冬天在街上卖烤白薯却难为了买卖人,他们往往是穿了厚厚的,绿色的军大衣,带着棉帽子,从碳染黑了的袖口里,伸出一双粗大的手,来回翻弄着半熟的白薯,掀开用大油桶改造的烤炉盖子,香味便在这个时候涌出,飘得满大街上都是,不用吆喝,喜欢这口儿的人会自动找过来。

 

倘若你有经验,一定知道该选什么样子的才好吃。那种皮和瓤烤得离骨的,红色的外皮已经被火烤干,里边的果实也熟作一块。剝开皮尝一口,外边酥酥的,好像雪糕上面的巧克力脆皮,里边却是温暖的稀稀的黄汁,一口咬下去,便有一股暖流,直涌到心里,那香味人间少有。这两年由于口罩事件这些街边烤白薯的商贩不见了。有的小吃店抓住商机,餐桌上供应烤白薯,卖得贼贵,但食客趋之若鹜,店主赚了一大把钱。

 

记得小时候,冬天,家里烧煤炉取暖做饭。晚上临睡觉前,妈妈封上炉火,经常在炉台上摆放几块大小适中的白薯,然后扣上一个铁锅,第二天早上香喷喷的烤白薯就成为我们当天的早餐。分到的一块烤白薯一定要拿到上学路上吃,馋得同路的小朋友直流口水,就是分一小块给他尝尝心里也高兴。

 

在农村教小学时,秋天带学生搞“小秋收”。到了地里,先派几个学生去“搪小窑”,等这一地块收拾完了,所有师生围在小窑四周,享受窑里烧烤的美味。何为搪小窑?先在地上挖一个坑,把潮土用手抟成一块块的土团,码放在坑的周围,向上逐渐往中间收缩,直到像券似的在中间封了顶。然后在坑边上挖一火道,将柴禾点燃,置入火道,不停地烧,直到把土团烧红,把白薯从火道塞入窑中,再把土团捣碎,用炽热的土把白薯烤熟,这就叫搪小窑。那一块块香喷喷的白薯,是被烧红的窑顶的泥土烫熟的,燃烧的柴草味和烧焦的泥土味,加上烤熟的白薯香味,共同组成了农村特有的烟火气。看可爱的孩子们,各个吃得小嘴黢黑,吃高兴了脸上冒了汗,乌黑的小手抹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

 

当炊烟袅袅的时候,我们先社员一步回到家,这时妈妈们大多做熟了晚饭。放下手中的工具,从院子里拿几块白薯,埋进灶膛的炭火里。等到大家都回到家的时候,糊香糊香的烤白薯的香味就弥散在院子里,饥肠辘辘的人们迫不及待地从灶坑里扒出白薯,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这几年市场上的白薯品种越来越多,什么燕薯、蜜薯、紫薯、板栗薯等等,听着这些名字,就能想像出它们一个赛着一个的好吃。现在的人们不再满足蒸白薯吃,而是挖空心思用新方法,新工艺,加工出更好的美食。微波炉、电烤箱、空气炸锅都是时兴的加工工具。尽管白薯越做越好吃,但是总觉得有点美中不足,就是缺少小时候的烟火气。

关于作者: 加米

为您推荐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