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波伏娃到上野千鹤子,婚姻与爱情是两回事,爱情与生命也是两回事。

说在前面」   在我那平凡朴素的生活中,不定期会冒出一粒一粒会发光的小珍珠,我把它们串起来,放入记忆…

说在前面」

 

在我那平凡朴素的生活中,不定期会冒出一粒一粒会发光的小珍珠,我把它们串起来,放入记忆的宝藏盒里。这就是《碎碎念》系列的由来。

 

某一天,在宝藏盒里拿起一粒小珍珠,或许就能照亮前路,愿你我一起分享这份人生宝藏。

 

 

这几天,三位北大毕业女生对话上野千鹤子,上了热搜,大众多认为“鸡同鸭讲”,双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三位女生对女性主义不了解,对上野千鹤子不了解,对话前该读读她的书,补补课。尽管批评多于赞美,但是让人喜悦的是,大众在讨论女性主义,女性主义得到更多关注。

 

在此,我作为一个哲学系毕业生,想从存在主义哲学出发,聊聊我作为一个女性,怎么看女性主义。

 

三位北大女生有一个先入为主的观点——结婚是必须的。那你不结婚,是不是你曾经受过某个伤害,或者说,是不是原生家庭的影响?如果我们认为女性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女性当然也有追求幸福的能力,为什么一定是通过婚姻这种路径呢?在我们的社会里,不婚的女性,不育的女性,其实是在鄙视链的底端,更多的人觉得她们肯定有一段隐秘痛苦的过往经历,所以选择了不婚不育。为什么是这么一个二元对立的观点呢?举个例子,有人能上大学又选择不上大学,因为ta曾经在学校受过不公待遇,校园霸凌之类的么?不一定,ta可能有更多的想法,例如创业、旅行、想结婚都行。

 

婚姻和爱情是两回事。受到近现代西方话语体系的影响,人们默认爱情、性和婚姻是一体的,实际上,在西方历史,爱与婚姻就是两件事情,甚至还有洛可可的艺术风格来歌颂情欲,特别是婚外情欲。在中国更是如此了,婚姻是一种绑定家族关系的工具,国与国的联姻,家与家的联姻,门当户对其实是经济地位,政治地位的对等,是为了在政治和经济上得到更多互助互利,根本谈不上爱情。

 

上野千鹤子说,她只是对婚姻不感兴趣,对男人还是挺喜欢的。这就是将爱情与婚姻剥离开,有爱情但不一定需要婚姻。婚姻是一张契约,有契约的神圣性,要求签字人忠诚排他,但爱情是出于好奇心,纯粹的好奇,想了解关于ta的更多,不是为了房子、孩子、车子、面子等。

 

爱情与生命也是两回事。波伏娃的《第二性》中提出,女性是被定义的,男性被视为是人体人类的主体,而女性处于相对于该主体的客体的第二性的立场,她认为女人并非生来就是女人,而是经过了后天的文化和社会塑造而成的,例如会说女人要照顾孩子,女人做家务,不能违背男人,要温柔有礼,要支持男人,是这样的文化塑造的女人,于是她主张女性的自主决定权。

 

爱情不是女性的一切,爱情与生命是可以分开的,但是女人执著的爱,女人在爱情中通过沉迷于另一个人而达到自己最高的存在。波伏娃提出,女性有自己的追求,品尝生命中的酸甜苦辣而不是自我淹没,直面自我存在的问题,而不应通过爱情这一单一范畴来解决或曰逃避对自我的生命叩问的责任。女性应该要有各式各样成长的机会,可以像男人一样长成各式各样的姿态,也可以像男人一样充分发展自己的才能,不需要受限于一个天真的、无知的少女。

 

其实波伏娃的爱人,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从人的本质的角度解释了,人的自由性,不局限在女性,还包括男性。

 

人是自为之物。自在之物存在就有本质,而自为之物存在本身无本质,是有待形成的,一生都在成为某种东西,从而形成本质。例如一杯奶茶是自在之物,它本质是奶茶,而人更像是一个空杯子,看ta想往杯子里倒入什么,可以是咖啡、水、果汁,甚至可以是酱油、沙子、乒乓球等,怎么离经叛道都行,任君选择,所以人是自由。

 

既然人是自由的,女人当然是自由的,生命展开的方式千姿百态,不一定是成为社会规定的女性模样,更不一定是通过婚姻或者爱情。

 

值得一说是波伏娃和萨特的爱情,不结婚,开放坦诚,约定各自可以有情人,互不干涉,这种关系维系了51年,始终是一生的精神挚友,两人过世后也葬在一起。

随便聊聊的图片

不是说自己婚姻幸福,就觉得女性主义都是在扯淡。需要看到的是,在社会中普遍存在的问题,女性实实在在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与身边女性沟通就会发现,特别是成家的女性)。女性意识觉醒,是指你看到了女性的遭遇,保持一个意识,觉察生活中的不公,该反抗就反抗,争取自主选择权。

 

在存在主义哲学看来,男性也是自由的,也有社会制度性要求男性应有的模样,例如男主外打工赚钱。只是男权社会下,女性要发声,更要勇气。不过,我觉得,真正的女性主义者是你想按自己的喜好去过生活,也应该让他人也同样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去过生活,他也没有一定要为家里赚钱的义务,不该嫌弃他工作不好赚钱太少。你想过多元生活,也允许别人多元,包括男性。

 

当然,女性主义不是说女性独立是分分秒秒的,严格苛刻的,完全不依靠男人。Girls help girls当然很好,可也不能偏颇认为只能是Girls help girls,People help people不好么?人时刻都不可能完全独立,人与人之间就是在互助中成就彼此,今天我依赖他/她是为了成为更好的自己,是为了有一天我也能成为他/她的后盾。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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