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热

无极不仅人热情,无极的夏天也很“热情”。 我在无极生活了十年——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二十至三十岁,是在无极县一…

无极不仅人热情,无极的夏天也很“热情”。

我在无极生活了十年——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二十至三十岁,是在无极县一个村庄里度过的,堪称我的第二故乡。虽然有许多不如意,但至今无法忘记。尤其夏天的热,让我这个外地人很难适应。

暑伏天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用“闷热难耐、呼吸困难”形容毫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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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到五月割麦子的时候,需要提前买几把好镰刀,磨锋利。第二天三点多,天刚蒙蒙亮,我和妻子就去地里割麦子,等到达了地里基本能看清楚,能割麦子了。这时候天气比较凉爽,得赶快干活。到了八九点天气炎热,便收工回家,下午四点多再去地里割。即使这样干活,也是浑身汗水,衣裳粘在身上痒热难受。

第一年割麦子,天气热了,妻子和丈人先回家去了。我身上沾满汗水、泥土和草沫。地头有人用机井浇地,我脱下衣服用凉水洗了个澡,那个舒服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洗完澡穿上衣服就回家了。妻子问我:“几点了,该做午饭了吗?”我抬起手腕一看,坏菜,刚才洗澡的时候把表放在机井旁边的草丛里了。表是“上海表”,是早先年老丈人花钱托人买的,我来了,就给了我。表是老丈人的心爱之物,即使现在给了我,弄丢了,肯定也会心疼。我赶忙骑车往地里飞奔,路上还差点撞上一个老奶奶。到了机井旁,我看到表静静地躺在机井旁边的草丛里酣睡。我庆幸,许多来这里喝水、洗手洗脸的人都没有看见我的表。

 

六月天,地里玉米长高,围得村庄密不透风,哪怕浑身上下脱得只剩一件裤衩,也还是热得难受,身上的汗水止不住往外冒,一天洗五次澡身上也是汗津津的。没有一点风,胸口憋闷,感觉呼吸困难,用电风扇扇也不顶用。我们院里有一口井,深约丈五,盛制革水,由于底部破裂水漏得严重,所以井里水很少。热得实在受不了了,我就到井里避暑。时间长了凉得受不了,又上来,如此三番五次,结果感冒了。惹得妻子唠叨:“这么多人,谁都不嫌热,就你娇气,你是纸糊的,还是泥捏的,真是的!”

我在屋顶上搭了蚊帐睡觉,感觉凉快多了。有天夜里猫从蚊帐外钻进来,蚊子也趁势飞进来,因为睡得踏实,次日醒来,才发现身上长起无数红包,瘙痒无比,干活都没劲。

 

如果去地里浇地,白天在烈日下晒大半天,肯定得中暑。我一般选择在夜里。那时候浇地得排队,按顺序来,谁说的早谁先浇。夜里尽管有蚊子叮咬,但凉爽。有次排上白天浇地,我头上戴着草帽,冒着烈日浇地,热得受不了了就用凉水擦身子,一会儿热了,再用凉水擦,如此反复多次,擦得皮肤生疼,在烈日暴晒下红通通一片。后来我干脆把衣服全部弄湿穿在身上,这才觉得身体舒服了些。妻子说:“熬一熬就浇完地了,你这样会得病的。”我哪里肯听她的话,怎么舒服怎么干。没想到浇完地,夜里就开始高烧,头痛欲裂,上吐下泻。妻子找来村里的医生看,医生说中暑了。医生给配了五瓶药水,并叮嘱我少活动,多喝水。

由于天气炎热,那几年夜里经常失眠,因此患上了神经官能症,我现在的体弱多病,跟这也有很大关系。

离开无极已经二十多年了,每当想起那里的人和事,历历在目,如昨日般清晰,给我温暖,给我力量,让我以后的生活过得更好。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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