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活 农家饭 庄稼汉

又到了麦收时节,黄澄澄的麦子带给人们丰收的喜悦,大西瓜、麦黄杏、桃子都下来了,吃在嘴里,甜在心里。联合收割机、…

又到了麦收时节,黄澄澄的麦子带给人们丰收的喜悦,大西瓜、麦黄杏、桃子都下来了,吃在嘴里,甜在心里。联合收割机、秸秆回收,大大减轻了人们的劳动强度。三夏的抢收抢种,一片繁忙景象,已经不再重现。感慨之后,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庄稼活,不用学”,这句话是没有科学道理的。我最先学的就是种花生时候的“点米”和浇水。爸爸用铁锹在前边“打安”(挖小坑),我和妈妈就在后边“点米”,就是在一个小坑里边长2-3个花生米。有时候,天气旱了,还得浇水,当时爸爸去挑水,我和妈妈用舀子舀水浇到安里。后来,用豆子混合二胺长到安里,就是施肥。

第二个学的是烧大锅“糊猪食”,就是拉风箱,烧柴火,先烧开水,然后加糠(花生秧地瓜秧打碎的),最后加一点儿麸子。加上麸子,猪就喜欢吃,不加就不喜欢吃。夏天的时候,打猪草,麻风菜、蒺藜秧,猪都喜欢吃。到秋天的时候,也割地瓜秧喂猪。地瓜熟了,就用大锅添水煮地瓜,放到锅里之前先洗干净,不用削皮。煮熟之后,挑好的我们吃,剩下的就喂猪。烧锅有好处,在上学之前,妈妈就让我拉风箱数数,数到100了。

第三个学的是挑水。山区缺水,当时必须去村里大泉里挑水。因为回来的路是崎岖小路,还一路上坡,所以挑水很不容易。我开始挑水的时候也跟《朝阳沟》里的银环一样不会挑水。后来学会了一只手抓扁担的前头,另一只手抓扁担的后头,肩在扁担的中间,保持平衡,后来还学会了换肩呢,只是我的坐肩膀不如右肩膀隔累。学会挑水起了不少作用,后来给亲戚同学帮忙种花生、栽地瓜,去劳务市场给人家挑水浇核桃树,我都干的可以。

后来又学的推胶轮车,胶轮车实际上也是独轮车,只是车身分为左右两部分,能放两个篓,也能直接装不少东西。因为我们村里山路崎岖,地排车一般走不开,胶轮车就是主要的运输工具。我从装半车开始,逐渐练得能装满一车了。只是上坡的时候需要人用绳子帮忙拉,下坡的时候按住“粘脚”就行,相当于车闸。

印象深刻的就是出粪。“中学生干么么不中,叫他拾大粪,他还讲卫生”,当时我上中学,一开始真的不想干,借口去学校躲了一天,第二天没有办法了,只好换上旧衣服,去朱兰出粪,开始还觉得臭,后来就习惯了,再后来,知道了“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更是觉得爸爸很辛苦,后来就不让他干了。

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帮老师割麦子。因为我老家麦子因为当时没有水浇,长不高,都是拔麦子,也不用捆成麦个。所以当时我不会割麦子,不过班主任老师说我个子高,拉车有劲儿,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另外几个同学都是下洼(平原)村的,割麦子很快,捆得的也快,我是割的慢儿,也没学会捆。主人家也没办法,就让我边割边装车。当时天气炎热,一个同学中暑晕倒了,让他在阴凉里躺了一会儿才好,就让他回家去了。然后给我们几个买了冰棍,就没人再中暑。割完之后。装满一排车,我就拉着排车,另外几个同学在后边推着往回走,从崔家庄到高峪中学大约七八里的距离,感觉比较沉,天气热,头上的汗一直再冒。但是我觉得自己不会干别的只能拉好排车了,靠着这股劲儿,就拉到目的地了。到了晚上,老师做了好多菜招待我们,有荤有素有汤,把回家的那个同学也叫回来吃,还让我们喝了啤酒。回家的路上,迎着徐徐的晚风,唱起了电视剧《渴望》的插曲:“ – 张宏声 词:易茗 曲:雷蕾 茫茫人海 终生寻找 一息尚存 就别说找不到 希望还在 明天会好 历尽悲欢 也别说经过了 每一个发现 都出乎意料 每一个足迹 都令人骄傲 每一次微笑 都是新感觉 每一次流泪 也都是头一遭 啊 每一个发现 都出乎意料 每一个足迹 都令人骄傲 每一次微笑 都是新感觉 每一次流泪 也都是头一遭 茫茫人海 终生寻找 一息尚存 就别说找不到 希望还在 明天会好 历尽悲欢 也别说经过了 每一个发现 都出乎意料 每一个足迹 都令人骄傲 每一次微笑 都是新感觉 每一次流泪 也都是头一遭 啊 每一个发现 都出乎意料 每一个足迹 都令人骄傲 每一次微笑 都是新感觉 每一次流泪 也都是头一遭

栽地瓜、喂鸡喂鹅、养兔子、压碾、锄地、翻地瓜秧、摘豆角、刨果子(拔花生)、摆地瓜干、打麦、晒场、扬场、剥花生也是经常干的农活儿。因为篇幅有限,不再一一叙述。

随便聊聊的图片 第1张

农家饭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开始,我们老家虽然是偏僻农村,但是已经能吃饱饭了。主食主要是地瓜粥、地瓜干稀饭、煎饼。我家平时的“菜”有四个:腊菜咸菜、韭菜花、豆腐卤、盐腌制的香椿芽。其他的家庭有的腌制胡萝卜咸菜,有的腌制萝卜咸菜、还有的腌制姜。咸菜就着煎饼吃。当时村里人盖大门的不多,很多人在院子里或屋子里吃饭,邻居之间不仅相互之间能看到吃的什么,还能聊天,夏天的时候男爷们光着膀子喝粥,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就是山里人的朴实。

“面条省,包子(水饺)费,吃顿油饼卖了地。”当时吃水饺是很奢侈的愿望,除了过年、中秋节、或者有重要的客人来能吃一顿水饺。别的时候,吃地瓜面的面条,地瓜面玉米面高粱面的窝窝头、地瓜面的大固固就感觉很好了,吃馒头是不需要菜的,吃蒸包的时候也不多。我妈蒸了馒头蒸包就让我给我奶奶送去。好像到了1990年的时候,国家进行人口普查,乡里的干部去了我家后,发现我家吃的油饼,就说不愧有吃国家粮的(我爸教学),能吃上油炸饼,其他邻居吃的是地瓜干、煎饼。

当时学生去中学上学,也是带着煎饼包袱和盛咸菜的缸子或瓶子。带够一周或三天的,吃完了再回家带。

有客人的的时候,就去豆腐坊称豆腐,或者买几张豆腐皮。家里有花生,再炒点花生。当时吃饭,小孩子是捞不着上桌的。得等客人吃完才能吃。

就是到了尧山集的时候,我妈有时候会买一些烧饼油条,那时候弟弟小,盼着我妈买回烧饼油条,感觉是很好的美味。

当然,后来也有了罐头、高粱饴桔子饴之类的食物,不再多叙了。

庄稼汉

在老家的时候,因为平时上学,见了村里的邻居,大爷大娘,叔婶、哥嫂的喊着,所以很长时间没有感受到作为庄稼汉的一面。直到有一次,我去找一个二哥帮忙,他说了一句“咱老泥腿,只要能帮的忙,一定帮”,我是第一次听到“泥腿子”的说法,慢慢儿我知道,我的乡亲们就是可亲可爱的庄稼汉。

印象深刻的是找人帮忙干活儿。因为我和弟弟年龄小,我爸又上班,所以我家经常找人帮忙,例如推土(村里设的土场,每家可以用来垫猪栏等,不能搞建筑)、推粪、刨花生、刨地瓜等。只要是有空,找到的邻居就会来帮忙干活,到时候买点菜,打点酒,招待一下就行,不要报酬。吃完饭后,喝点茶、抽棵烟,聊聊天,然后说下次有活儿说一声就行。随便聊聊的图片 第2张

还有一次,我家的大猪拱坏了猪圈门,跑了。当时是晚上,下着大雨,附近的邻居都帮忙去找,穿着雨衣,拿着手电筒,找了大半夜,才找到。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没喝一口水没抽一颗烟直接回家休息了。

还有,摊煎饼的时候,大家也互相帮忙。有替班摊的。也有替班烧鏊子的。

谁家的葡萄熟了、枣、石榴熟了,都会摘下来先给邻居送去。

大家在一个村里住着,共同劳动,互相帮助,一起聊天,开心快乐。虽然日子过得艰苦,但是很充实,因为大家坚定一个真理:“吃饭干活,干活吃饭”。这是颠簸不破的真理!乡亲最亲!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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