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战友们》二

今年4月赴湖南通道参加“313团一连”战友联谊会之前,老战友祝志福提醒我:要有点思想准备哦,战友们久别重逢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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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4月赴湖南通道参加“313团一连”战友联谊会之前,老战友祝志福提醒我:要有点思想准备哦,战友们久别重逢那一刻,会让人招架不住的。他还讲了他和战友们拥抱得一塌糊涂激动得一塌糊涂时的情景。我也在预判,分别三十多年的战友一旦相见,会是怎样的情景呢?

这样一来,我就真的要有所准备了。

一是会议要求4月19日报到,我携妻子12日就到达了怀化,可谓捷足先登,提前一个星期进入”热身”活动。二是到达通道后,职业习惯使然,同时也想给战友们留下点念想,我就先找到摄影师和摄像师,研究商讨此次活动各种镜头的抓取。据此还草拟了一个自认为详细周备的拍摄提纲,为《我和我的战友们》(以下简称《我》)的比较成功提供了条件。三是我在大脑里搞了一埸又一埸的”沙盘推演″,一会儿想,见到河北战友们时会如何动情?一会儿思考,见到江苏战友们时会有多么激动?一会儿琢磨,见到当年我的通讯员小罗时会是怎样的情景?一会儿大脑里又蒙太奇般的:见到来自云南的战友会怎样?来自贵州的战友会怎样?来自四川的战友会怎样······,一个”一会儿″接一个”一会儿″,轮番上演,只弄得我兴奋不已一宿宿的睡不好觉。
然而,一切的准备毕竟只是假想而已,一旦战友相见的那一刻来临,大家才真正尝到”难以招架”是个啥滋味。
特别是19日下午报到达于高潮时,摄像师老杨就不知如何摆弄他的镜头了。诺大的金帝豪大厅里,上百名战友、军嫂,还有服务人员、趁机做广告者,穿插来往,熙熙攘攘,闪闪烁烁。弄不清谁在哭,谁在笑,谁在跑,谁在跳,谁在搂,谁在抱。即使是有拥抱的,也是几个人乃至一群人拥在一起,像极了就要上场的运动员们脑袋碰在一起互相打气时的情景。
三十年一遇的这种气场,每个人既是导演又是演员,谁都想一下子表达出内心的积累了太久的情感,可谁也把控不住此时此刻的场面。也合该摄像师摄影师倒霉,他们费劲拍到的镜头,就一个字:乱,或者是4个字:乱作一团,又或者是7个字:难识庐山真面目。这给《我》的后期编辑制作带来困难。
然而,惟其如此,倒让我看清楚了一幕幕真情实感的自然流露:战友们重逢时,表现出来的,不只是感伤,还有欣慰的笑,乃至喜极而泣。不只是拥抱,还有双手紧握,久久地互相凝视,端量。不只是热情热烈,相谈甚欢,还有沉默无语,木纳“冷寞”者,躲躲闪闪者,甚至不只是深情无限,就有那么一个老战友与我耳语道:”指导员,我与xxx相见一笑泯恩仇了!”听罢此言,我表扬了他,同时也有顿悟:战友重逢的时刻,各各不同,各有各的”此时此刻”。预想中会哭的战友,却笑的格外灿烂;预想中会闹点情绪的战友,却大气大度得令人起敬;在部队时不显山不露水的角儿,却以大老板的风采出现在大的家的面前。大家用各自的方式合演了一场“战友情深”的交响乐!
是的,确也有拥抱得一塌糊涂、哭得一塌糊涂的战友。
即使是到如今,我仍然沉浸在另外一个感觉里出不来。战友相逢像在做梦,扑溯迷离,幻觉感尤其浓重。你没法相信这是事实,呼啦啦一百多号人时隔三十多年,跨越千山万水,挣脱世俗沧桑,忽然从祖国的四面八方说来就来了!但它就是事实,短短两天相聚,又是呼呼啦啦各奔东西了,消失得无影无终。何时再相逢?仍然是一个梦!毕竟时间太短,只是觉得大家见了一面又匆匆离去,大部分战友都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太像一种圣洁的仪式!
我心中的感觉尤其凝重而复杂,甚而还有一种淡淡的惆怅,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再聚一次不知在何时在何方,于是,在《我》的片尾,我由衷地祝福亲爱的战友们多保重,只有身体健康,才能来日方长!并送给大家三句话:一连情怀,一连风采,一连未来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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