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北,也曾经是孩子们的快乐天堂!

小时候村子附近除了去村南的铁路上玩,要再说出一个好玩的地方,那就是村北的石津灌渠了,小河距离村庄和学校也就是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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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村子附近除了去村南的铁路上玩,要再说出一个好玩的地方,那就是村北的石津灌渠了,小河距离村庄和学校也就是1里地远,为什么特意提到学校,是因为这条小河几乎年年都淹死人,家长不好管或管不了,就开始让学校出面,老师下午临上课看谁黑黝黝红扑扑的就会在谁胳膊上用指甲划一道,如果有明显的印记那就是又下河游泳了,罚站、写检查、叫家长,几条任你选,就这也管不住孩子们对那条小河的向往。那时的石津灌渠还没有改造,常年流淌的都是活水,不像现在堤岸都是水泥护坡,水质也污染严重,难看的不忍评价。四十多年前基本还是原生状态,树多草也壮,河面也远比现在要宽阔,流到桃园村和石津北干渠汇合后,就是一条大河了,青少年时期许多梦境里的景象都来自这条河流。也是奇怪,那时经常会梦到河流、闸门、鱼虾、洪水、荷花,发烧的时候就会梦到好大的房子,有意识却浑身不能动弹。

河道在京广铁路处有一个桥梁,有桥梁就会有跌水有瀑布,水性好的,胆子大的都喜欢在这里展示男子汉风采,每年夏季上游水库放水,小河也会变得水势汹涌,来河里游泳或戏水的都是男孩子,也有大人来游泳,因为大家基本上都是光屁股,所以就没有女孩或女人来这里,偶尔有女人从桥上经过也是迅速的掩面而过,绝不耽搁。刚才说到游泳或戏水,是的,有游泳的,人家会游泳或想学会游泳,来到河里就会拼命地学,努力的练习,而我还有一些人就纯是戏水,纯是为了凉快,年年都去河里玩几回,后来也去游泳池,至今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离了游泳圈就只会沉底和喊救命了,或许我的八字里就是缺水。

有一次我们三四个孩子围着一个汽车内胎,顺流而下玩的不亦乐乎,忽然我的一个脚出现抽筋,疼痛中就要伸手去摸脚想缓解一下,一个不注意就撒了手,也顾不得抽筋了,拼命地瞎扑腾,小伙伴们赶紧施救才没有出大事,可是也呛了几口水,当时的大脑里的想法就是我要完蛋了,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那时候能找一个汽车内胎当游泳圈就算不错了,很多孩子就是不会游泳也要下水练习,为了避免出危险,就在胳膊腕子上绑个绳子,岸上有人牵引跟着走,从心理来说是有了一份保障,但是也有出危险的时候,一个伙伴在水里疯狂地折腾,往往会水的动静反而小,恰恰是那些半瓶子醋腾起来的水花更多,也不知道是没有绑好,还是他来回折腾绳子开了,等他看不见绳子心里就彻底害怕了,狂呼乱叫的好像他马上就要被淹死,等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他拉上岸,已经吓得腿都软了,这一段就永远留存在记忆里,好像永远也忘不了。

尽管学校老师和家长一再警告孩子们不要去游泳,但是孩子们在炎热的夏季对那一汪碧水还是趋之若鹜,事实上几乎每一年都有孩子被淹死,那时候大夏天就没有地方去啊!去河里游泳既锻炼了身体还不用花钱,任何的说教在河水的诱惑面前都会变得软弱无力。有一年就是附近另外一个村子一个水性最好的小伙子,在桥上纵身跃入河中再也没有上来,后来在下游三四公里外的另一个闸门发现了他。尽管如此还是不能阻止孩子们对水的向往,因为太好玩了,胆大的下水可以瞎扑腾,胆小的在岸上看热闹也不错,蹲下身子抓一只小虾,透明的身子,不停地挣扎,孩子们顺手就塞到嘴里吃了,都说新鲜好吃。大约30年前随着运河桥立交桥的建成和石津灌渠开始改造,原来基本接近自然生态的河道被改造成水泥护坡,上游水库放水都走了石津北干渠,失去了输水功能的石津灌渠尽管绿化美化搞得不错,但依旧是一条死水河道。

在我小的时候,义西街就是一条农田小路,下雨会很泥泞,路的东侧就是一条很宽的水渠,大概位置就是现在的银都花园围墙处,水渠大约一米左右宽窄,渠畔上种了许多的马莲花,春夏季节会开出许多紫色的花,煞是好看,有时候孩子们还会抽取花中间的花蕊来吃,马莲花的叶子极有韧性,是捆绑蔬菜、粽子、农副产品的最好材料,这些年都被塑料绳子彻底替代了,恢复马莲叶子的捆扎功能,提倡使用绿色生态环保材料,我是最积极的推动者。顺着这条小路,再顺着棉六西墙跟,一直往北就是我们经常下河游泳的地方,顺流而上一二百米就是京广铁路,现在的二环西路是南北两条道路,30年前就是在石津灌渠北侧有一条道路,铁路和道路还没有地道桥,平交路口会有值守人员,他们的小房门前有一溜木槿,当时根本不知道叫什么,只是知道这里有花,夏天开花的时候很漂亮,天热的时候,整个假期都会找理由过来看花。

有一个理由就是带其它小伙伴去柳辛庄火车站看看,柳辛庄车站再往南就是石家庄站,姥姥家是正定的,于是就有机会每一年在正月初二乘火车去给姥姥和舅舅拜年,也就两站的距离,过了正定站下一站新安站就要下车了,然后还要坐半小时的牛车或骆驼车才能到村里,遇上大雪封路还要步行一两个小时,才能坐在姥姥家的炕头上。尽管不远但是能够经常坐火车还是令小伙伴们羡慕不已,虽然都是站票也算是经多见广,于是就会带他们先看马莲花再沿着京广铁路一直走,去看木槿花,还要跨过石津灌渠、石津北干渠,还有今天的太平河,没有路就是顺着铁道一侧的路基边玩边走,过桥就是沿着宽不过一米的养护小桥战战兢兢地通过,我历来都胆大能很快跑过去,看着他们大呼小叫的腿打颤,我的虚荣心又一次得到满足。

既然说起来了花,那就一定会说说另外一种花,它就开在我的心上,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忘记。紧挨着村庄的北侧是几个当时很重要的单位,一个是管电的,农电站,也叫过郊区电力局,现在叫环城电力公司。一个是养鸡的,石家庄机械化养鸡场,后来搬走了。另一个是畜牧良种场,养牛的,畜牧良种场的牛奶冰糕到现在依旧长存于我的记忆里,就像到了哈尔滨中央大街上,只有贵死人的马迭尔才有的独特的味道,又香、又甜、又醇,咬上一口仔细品味,不能再写了,要流口水。到现在也搞不清楚村北那个院子到底是属于哪个单位的,反正离村子近的地块都闲着,一堵围墙遮住了视线,可是里面蓬勃生长着的蜀葵还是令人惦记,蜀葵是后来才知道的学名,小时候就是偏执的叫馒头花,红的、粉的、白的,有时候还有淡蓝色的,开花时节惹得我们一班孩子心里都是痒痒的,再艰难再危险,也要溜进去看看,也要掐上几朵花。

要攀墙很容易,墙垛的角砸上豁口,脚蹬手爬,只要能够得着最顶上的墙砖,就能最终翻越过去,衣服仿佛就是租赁别人的,从开始在墙上哆哆嗦嗦,到后来的健步如飞对于大多数男孩子来说根本就不是个问题,除非特别的胆小,特别的恐高,翻墙越脊寻常事,谨防恶狗扑面来,人家院子里的蜀葵花好看,人家院子里的狗都不栓绳子,那也不难,我们可以用调虎离山之计,东头有人在墙上呼喊闹动静,西头有人就下去偷花,狗可没有人精明会算计,人家有人发现了狂追过来,我们就会跑的比兔子还快,毕竟逃命更要紧,许多年都以为蜀葵久是天下最漂亮的花,那时候感觉牡丹、玫瑰、兰花、杜鹃、木棉都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就是感觉开起来没完没了的蜀葵生命力最旺盛,它才是真正的国色天香,其它没见过就当没有。

我也一直很奇怪,一个男孩子为什么偏偏对花对草对所有绿色的植物都极有兴趣,这或许就是一个人命运的渊源,喜欢自然,就要画下来,就要拍下来,就要写出来,就要传播出去,喜欢植物,就需要研究它,就需要知道它的一切,甚至要收集它的种子,冥冥之中,儿时的一点兴趣和机会或许就能成就自己的未来,行走天下,记录精彩,赞颂自然,传播快乐,矢志不移,这不就是我曾经期待的,就是我现在正在做的么,就是未来更加投入的以生命为代价追求的人生目标么。三四十年了,小时候远没有现在的城市绿化美化水平,那时候在哪里看见一些开花的植物都是很感稀罕,当然了,春天的桃花、梨花、杏花、苹果除外,所以能开花的马莲花、木槿花、蜀葵花,也就成了我们心目中最美的花,甚至会影响人生的目标和方向。我们的村子很小很小,村北这个区域就更小了,可是它给我们的童年带来的快乐和记忆却是永恒的。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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