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裁缝。

梦里,我在做裁缝。 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有关裁缝的梦了。 是借别人的缝纫机在缝一件黑呢。呢子很厚,那缝纫机不错,居…

梦里,我在做裁缝。
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有关裁缝的梦了。
是借别人的缝纫机在缝一件黑呢。呢子很厚,那缝纫机不错,居然没有跳针。我好像一边忙着装领,还一边和人家说话,说自己的缝纫机跳针,不好缝,人家又等着要,只好拿到她这里救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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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衣服,通常领口那里最厚,就算两层两层地合,也厚。领子一般还得贴衬里,那衬里很多时候都涩针,弄不好那线就浮上面了。浮上面不好看不说,关键还不牢固。这是最忌讳的。

我的第一辆缝纫机是飞人牌,第二辆还是飞人。
大约我心里是一直想飞的。

那时市面上的缝纫机大都是华南、蝴蝶、飞人什么的,当时带我的师傅说蝴蝶与飞人的牌子好,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飞人。
我学裁缝时大家都用普通的家用缝纫机。并不像现在,普遍的电动缝纫机了。

两辆缝纫机陪了我多少年?忘了。只记得到后来的它们总喜欢跳针。夏天还好,夏天的衣料薄,用它也还得心应手,冬天就不行了。冬天的衣料厚,如果遇上呢子,棉袄之类,那是很费一番心思的。

记得那时给老人缝棉袄,老人怕冷,都喜欢絮厚厚的棉花。我把棉花一层层铺在里布上,然后再把它们与里布缝在一起。絮花的时候偶尔跳针无所谓,毕竟比起用手工缝上去不知要密了多少倍。但装袖子时就把我为难了,那么厚的袖包,袖子与正身的连接处又得缝得牢牢得才好,否则裂缝了人家肯定会不满。于是,我一遍又一遍地来回缝,唯恐掉线了遭人抱怨。

给男式裤子上裤腰,给皮衣换拉链,这都是让我头疼的事。那时的男式裤子都时兴用很硬的那种腰扁,那样显得挺括有型。腰扁是树脂衬,很涩针的那种。皮衣也是。我记得我那时把报纸剪成条了铺在要缝线的地方一路走下去,这样可以减少跳针,但在缝完后得仔细地撕去纸条。当然,相比跳针,撕纸条是没有心理负担的。

我在生芷涵后就搬到瓦池了。在瓦池我也还做了好几年的裁缝,虽然那时带孩子生意不太好,但还是在做。只要做,养活自己总归是没有问题的。

后来,我又生了安安。安安,芷涵,志禹(弟弟的孩子,当时在瓦池读书),我忙着三个孩子饭菜,安安小,还不能离手,还得在芷涵,志禹放学回来后教他们作业,还要做衣服,有时心里难免会烦,再加上那时的缝纫机已经很老了,它遇上厚一些的衣服跳针就越发的频繁了,(幸好那时已没多少衣服可做,不过是在家帮人家缝缝补补。)我没法,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来回地缝。这样的时候多了,我自然是忍不住在邹先生面前抱怨。

“去买一台电机(电动缝纫机)吧?”邹先生说。
“又没多少衣服可做,还买台电机划不来。”
“你还是在做啦。”
新机器在邹先生的坚持下买了回来。

新机器自然是好用的,也快。一条裤缝,唰——一下子就缝好了,厚的棉袄缝上去,居然也像吃豆腐那么简单。
我那时想,怎么就舍不得早点买台新机器呢?

在安安上小学后,我算彻底告别了做裁缝。今天梦见缝衣服,这让我想起去年年底去瓦池收拾屋子,看见那台电动缝纫机孤零零地立在屋子里,灰尘满面。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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