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花开

春眠不觉晓。 我喜欢站在小高层的飘窗前,远眺轻霾中的霍山,显出淡淡的朦胧翠色。喜欢俯瞰校园里披头散发的垂柳,学…

春眠不觉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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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站在小高层的飘窗前,远眺轻霾中的霍山,显出淡淡的朦胧翠色。喜欢俯瞰校园里披头散发的垂柳,学生们追逐的身影,回望逝去的青葱岁月。从记忆中抽身,穿过广胜寺熙熙攘攘的街道,山焦广场两侧的木凳上,三三两两的白发老人交头私语,侧耳静听。蹒跚学步的孩童,看护者亦步亦趋地跟随。我走近父母久居的楼宇,哟,不经意间楼前满树的玉兰花举起洁白的灯盏。在楼道里拾级而上,还没进门,便可耳闻那熟悉的唇枪舌战,以及锅碗磕碰后的静谧。

我习惯和父亲一样,端起满碗晾好的白开水,仰脖,咕嘟咕嘟畅饮,任清流从嘴角的溢出淋湿衣襟,那种放下碗后还喘着粗气的酣畅无与伦比。父亲总是过来,摸摸我喝水的碗。接着递给我一个铝制的洗菜盆,“用这个晾得快,太烫容易伤食道”,母亲还没弄清,就开始唠叨,抱怨,列举种种健康教训。

闲聊中,我的脚不住在茶几腿上蹭,脚指间的奇痒让人分心。“什么灵丹妙药能治脚气?”我自言自语。父亲起身去了卧室,提出“百宝箱”。说是百宝箱,其实是个药箱。摊在床铺上,半天寻出一个红色小瓶装的云南药膏。母亲说,“这个管用。楼上养的狗,夜夜叫唤,比脚气闹心多了”

我相信母亲绝非拐着弯损我。数日前,父亲交待我一件事,卫生间里三供一业改造废弃的旧管段,残存在楼板间。总在夜深人静,楼上小狗的旺旺声通过管子传出,让人辗转难眠,凑空儿想法儿把管口堵死。“没问题”我不加思索地答应了。之后忙于杂七杂八的事,把答应给父亲的事忘到九宵云外了。日子一天天过去,父亲也没有再提及。

我顿时有些自惭,甚至不安起来。

在父母眼中,晚辈随口说出的每一句话,一个细小的喜怒都是大事。有时我们端着亲手做的家常菜,尽管色香味已没有以前那么可口,甚至有时忘了放盐,短暂的抱怨后,伴随难堪的吃相,忽略并冷落了父母关切和陶醉的注视。忘记了他们一个小小的要求,附着宽容的期待,一旦实现后的惊喜!

楼前,一树白色玉兰花开,清淡,自然。如满头银丝的双亲和蔼地靠在椅背上,嘴战后相视一笑的样子。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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