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

风将那么多的绿摇动 细碎的波纹,在秋季到来之前 仿佛有无数的隐秘 芝麻花开了——小而白 母亲又谈起一年的收成 …

风将那么多的绿摇动
细碎的波纹,在秋季到来之前
仿佛有无数的隐秘

芝麻花开了——小而白
母亲又谈起一年的收成
她望着她的花,声音柔和

像斜飞的雨
我没什么好说的,就站起身
微笑,沉默

哦,前方,丝瓜开花,柿子结果

随便聊聊的图片

喝茶的间隙抬头,恰好看见那只灰喜鹊飞来,歇在柿子树巅。柿子树巅,丝瓜花越来越多了,明晃晃的。

我就这样在夏天的雨后发呆。

荷叶已多了盛夏的气息。当我敲下这句的时候就想:盛夏是什么气息呢?大约与我很像,四十多岁,每天复制着每天,不觉岁月迁移。

每天,不会有太大的改变——洗衣、做饭、敲字、带孩子。我爱用洗脸盆打了热水,蹲在小池边洗头,用芷涵带回来的洗发水。隔壁,妈妈在切丝瓜,叮叮,叮叮,轻微的响。弟弟又坐在门口的矮凳上弄他的鱼钩鱼线。

弟弟、邹先生今年来少有事做,只能靠钓鱼打发时间。弟弟其实也想过进本地的工厂做事,但又想着再等等看——兴许下半年的情况会好一些呢?

我走过去看他的鱼竿——是那种看起来与真正的竹子很相仿的样子,还带点旧旧的味道,有种淡然的喜悦。

——我喜欢这种味道。

爸爸看着,不作声。他经常半天不说话,我其实有点好奇他心里都想些什么。

远远的,咕咕、咕咕的声音非常动人。

再过去,是幺妈的家。幺婆过来了,拎着三个开水瓶,红的、蓝的、绿的。这些年,她每天给小叔幺妈烧开水,也不嫌烦。夏天多雷雨,幺婆时不时还需跑过来给他们收衣服。七十六七岁的人了,难为她跑那么快。

小叔、幺妈都上班。他们早出晚归,每天在家吃一顿饭,茄子黄瓜空心菜,辣椒豆角南瓜苦瓜,幺妈说我们两个人最少也得三碗菜。

就像我与邹先生俩人在家里烧饭吃。

三年前我们搬回来,日复一日。

现在我在这里,日复一日。

飞廉有语:不反复读《异乡记》就不懂张爱玲的厉害。上海到杭州到温州,该看到的她都看在眼里,该写的她一样也不落下,三万多字写出清明上河图的气势,真是了不起。

我自比不得张爱玲,但可以学她把看到的看在眼里,把该记的记下来。日积月累,也是一个人的山河岁月。

其实,日日与小桥村面对。自然,小桥村只是乡野景色,却真正看不够,看不伤。那绿,那风,那雨,那阳光,那鸟鸣,那花香……一切吸引我的,与四季、亲人、日常及底层最普通人们真实的挣扎、欢喜有关。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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