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好的秋日

这是一个很好的秋日   父亲用中风后的手切红薯丁 “咚咚。咚咚……” 的声音,新鲜、热烈、坚定 “我…

这是一个很好的秋日

 

父亲用中风后的手切红薯丁

“咚咚。咚咚……”

的声音,新鲜、热烈、坚定

“我来切。你放下!”

母亲在厨房听见了,着急地喊

随便聊聊的图片

院子一直是安静的

椅子上的老猫

和刚走过来的我,看见四只小黄雀

在遮雨棚的横梁上扑闪着翅膀

学飞,发出扑簌簌的响声

 

篱笆那边,好多叶子在落

厚厚的一层

散发温暖而有光泽的力量

 

by:莲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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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端着饭碗去妈妈家是极平常的事。如果恰好他们也正在吃饭,夹上一筷子菜或是坐下来一起吃也是平常的。

乡村生活,简单素朴,如果不想明日的稻粮,女儿的学费,倒真是些自由自在的日子。

今日端着一碗饭过去时,正遇见爸爸用笨拙的双手剁红薯丁。妈妈昨日磨了米粉,切了辣椒碎,说加上红薯拌杂胡椒。以前他们杂胡椒里可加肉,可加冬瓜,红薯,各有特色。红薯带些甜味,中和了辣椒的辣,是我们小时候爱吃的一道菜。

我不太会炕杂胡椒。有很多食物,需慢慢来做。如炕杂胡椒,常见妈妈在一口大锅里慢慢翻炒,灶膛里有先前柴木的余火,她就着那余火慢条斯理地翻炒,如果不够,就要爸爸丢一把黄豆叶子或是树叶子进去,再不就是放进一把折断的芝麻杆。

现代燃气灶一打开就有火,火大火小随意调,真是方便,但是太方便就很难慢下来。像炕杂胡椒这样的细致活,我是一不小心就炕糊了的。一切都越来越快,那份慢下来的心像露水落在火苗上,听不见一声“扑哧”,就没了。

儿时学妈妈烧火,笨手笨脚地划一根又一根火柴点燃柴禾。先燃稻草、枯叶或是我们写过的作业本纸,再慢慢用吹火筒吹气,把搁在稻草、枯叶上的细枝(大都是棉梗的旁枝、黄豆梗、树木的细枝等)引燃。火旺了,才加上折断的棉梗或是我们捡来的柴木。这时,锅也烧得辣辣的,只等我去炒青菜,炖南瓜,焖米饭——那时最爱把锅底的那层锅巴捏成团了,用纸包了放进裤袋,在去上学的路上吃,香喷喷的。

从前爱在放学的路上捡柴。时隔多年,犹在梦里与弟弟一起在河坡搂碎枝、枯草。更有放牛的时候,看见牛朝我走过来,会吓得大哭。

“明天芷涵回来啵?”妈妈问,“我泡了绿豆在这里,等会磨了明日来炸新鲜的绿豆丸子吃。我的芷涵蛮喜欢吃绿豆丸子的,我知道。”妈妈笑吟吟的。“渐渐地往冬天了,没菜吃的时候,炖个炉子下绿豆丸子和青菜吃。反正菜园里青菜多。茼蒿、菜荭子、白菜都有了。”

“那好啊,明天我等着吃热的。”我开心地,眼睛搜寻着妈妈泡好的绿豆。

“咯,盆子就搁在案板上啦。”妈妈看出我的心思,指给我看。“石磨也还没有收进去,昨儿磨米粉了的,我都洗干净了。”

石磨是老古董了,是爸爸的老老留下的旧物。

“推磨喂磨你们都不会,这石磨等我们走后,只怕就没人用了。”爸爸说。他这样说的时候眼睛里浮起一种我说不出的怅然。

此刻,一盘绿豆浆已经磨好,静置盆中。我想,它已变成了自己的陌生人,而它的气味,它本身溢出的含着时间的芬芳,我都知道——因为,我就坐在旁边。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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