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吹。风无痕

这初冬的下午,灰蒙、安静 这十一月的普通日子 风在吹 一片绿色的菜地 与某个孤零零的坟堆上的枯草 卷起的波浪 …

这初冬的下午,灰蒙、安静

这十一月的普通日子

风在吹

随便聊聊的图片

一片绿色的菜地

与某个孤零零的坟堆上的枯草

卷起的波浪

像风拍打着风

像你一个人走着,对面走来一只可爱的小猫

浑身的毛像天鹅绒

——像滑落的十字架

生长在我熟悉的地方

 

现在,风

在我的身体里。我是风

在窃窃私语。我感到我在消逝并

再次奔跑着回来

风无痕
沙沙的风声使我抬起头看了看窗外。
又开始起风了。我睁开有些疲惫的眼睛望着未落尽的树叶,黄色、半黄半绿的杨树叶和红色、半红半绿的香樟树叶以及细细密密的水杉树叶在风里斜斜地飞着。房屋的墙角处,卷到一起的落叶的色彩很是丰富,它们堆得有些厚了。其实,我早上已扫过一次了。那时把它们归拢到撮箕里丢进粪堆里的时候我还想,这些做饭的时候拿来引火是很好的柴禾,是不是把它们直接送到妈妈的厨房里?
我有些犹豫,终是没有。现在不比从前,不差这点落叶了。
雨依然未到。只有风。
风吹过阴晦灰蒙的天空,又吹过我目之所及的每一片土地,那些树木,那菜地之上的菜蔬,在风的搅动里,摇摆着,颤动着。再往前,风就或轻或急地落在被野草覆盖的爷爷的坟堆了。他是不知的。他葬在那里很多年了。那时还没有大兴火化,他得以有全副的尸骨消融于泥土。
妈妈前几天与我说三叔打来电话,他想把爷爷坟头的杂木与野草搙去。妈妈说坟堆是不能随便动的,得是大寒清明这两个节气前后才可以。妈妈与我说这话时我忍不住朝爷爷坟堆的方向看了看,它现在孤零零地在一片树木之中。那里,曾经是爸妈种棉花的地方,后来被村里收了去,出让了。当时爸妈说,老人的坟在那里,不能动,人家答应了。
我时常想,父母去了,爷爷的坟我们还知道,我们去了,孩子们还知道他吗?他们对一个隔了几辈且从未见过的老人能有多少情感?我们在天地光阴里会住多久?人说与日月同辉,与山川修行,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某种情况下,我们总是期待着某种事物的长长久久,但这是不可能的。时光总在不知不觉中改变着一切。比如我身边的人早已经走远,惟剩下我和我在时间里不肯改变。我抱着我未尽的梦跋涉着,虽然我知道这些毫无意义(我想到画饼充饥)。很多时候,我内心里的美好只存在我的背景画面里,任我日复一日的打发时光.
这样想的时候我摇了摇头——天知道我多么矛盾。
我居住的这个世界,与另一个我为邻。我可以在某一时刻踏入另一个我的领地,也可以若无其事地退回。就像我知道自己需马上下楼,进入到“我”的角色,回到生活中的我。
是的,该下楼了。你听:风吹过叶子的沙沙声在提醒着我、催促着我。它们正一阵阵赶来,穿过时光,穿过宽宽窄窄的缝隙,时紧时慢地落下。
它们是知道它们的结局的,就像我们知道自己的结局,亦还在一步一步往前走……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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