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手指,正所谓,成也手指,败也手指。

金手指   王平西   卜算子.释欲   小欲可养之, 中欲可纳之, 大欲莫贪可…

金手指

 

王平西

 

卜算子.释欲

 

小欲可养之,

中欲可纳之,

大欲莫贪可远之,

欲望适其度。

有意莫强求,

应须顺自然,

生死富贵命在天,

只有平如故。

 

唐玄宗年间(846——851)在秦村寺的四邻八屯之间,出现了一个八九岁男童,以乞食为生,东庄讨得一窝头,西屯要的一菜团子,今天到弥家,明天到西王。一天男童到刘家屯讨生活时,被一恶犬所咬,屁股留有犬齿痕迹,从此得了一个诨号“狗剩”。这天又游荡到平定乞食,遇一老媪,见狗剩五官清秀,招人喜欢,于是起了恻隐之心,领回家中饱吃一顿,临走时还给了小半袋玉米粉。原来狗剩是西河川狼牙洼人氏,吴姓,八岁那年父母先后双亡,就成了一个孤儿。自从拿回那半袋玉米粉后,各村屯就再也没见过狗剩讨过生活。

 

一日,正当狗剩赶墟在街道转悠时,碰到弥家一长老脱口问道:“为啥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你讨生活了?”狗剩答到:“上月在平定得到大婶婆给的那半袋玉米粉后,就一直吃到现在,还多着呢!”“原来如此。”(狗剩前因见《郑疯子》篇)

提起弥家老者,时年六十又二,姓弥,名怀柔,是该村有名望的人物,说公断直,哪家子遇上烦心事儿都去找他出主意解决,也是位热心肠之人,性情开朗豁达,攻于心计,称为开口“褡子”,言行不拘,不论辈分之约,说笑不限男女有别之束。每逢村中晚辈少妇坦然开口:“孙媳妇,㗏,孙娃子昨晚没动弹吗?我看你一脸不高兴?”“好坏呀”,孙媳妇回言便跑开了。又一回碰上侄媳误当成了孙媳,莫遮拦的说到:“昨晚被窝里有响动吗?”羞得侄媳涨红了脸,扭头就跑。

 

从此后在整个村中弥怀柔就改成了弥“坏油”,众所周知的官名。

 

一天吃罢早饭,坏油刚出门遇见了狗剩,二人已成了忘年之交,对着狗剩说:“我这两天不知咋日弄的,腿弯处起了一个疱,痛的我连路都走不动了。”“让我看看。”随即,二人不约而同走进坏油窑洞,坐在炕沿,坏油捲起了裤腿,让狗剩看,狗剩用右手摸了摸鼓起的包,用右手食指研了研,谁知这一研,坏油感觉不到疼了,还没过两天就像没事人一样。为报答这一研之恩,坏油专门给狗剩送去了两个大南瓜,以作医资。

 

不日坏油侄子家老母猪难产,已经两天了,急得侄子小两口直骂娘,跺脚。坏油知道后想起了狗剩,就叫侄儿去找狗剩。狗剩来到侄儿家,先用脚踏了踏猪屁股后,又用双手捋了捋猪肚皮,没用一袋烟功夫,母猪顺利的产下了四丁三娥,七只小猪仔,把个侄媳感动的将自家仅有的半葫芦菜油硬拽给了狗剩,打这以后狗剩的名声远扬蔓传开来了。一传十,十传百,四村八邻都知道了,谁家有了头痛脑热,跌打损伤,老人牙疼,手到病除,无所而不及。

 

狗剩在坏油心目中,从一个乞食儿变成了半个亲爹,不出半月,在坏油帮衬下,秦村寺街面一间郎中板面开张了,门框额头用木炭写上了生硬的“金手指”三字。

 

从此日起,人们再也没有提起过狗剩两字,改用“金手指”的雅号称呼“狗剩”。

 

随着金手指诊所开张,声名鹊起,传遍了东西二塬,传到了南北两川,就连平凉城,西京之地,也有人常来问诊,诊费由五钱涨到了二十钱。

 

当下金郎中已成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壮汉子了,今天来了个牵线的,明日准是个搭桥的,没几天功夫,在张家媒婆的做合下,与中村一女娃圆了房。过门那天,光铜板就收了一蒲篮,这也是金手指平生见到的最多钱,单酬谢街面上众位商铺老板的谢宴就举行了整两天,亲身体验到了金钱的功能与带来的荣耀。

 

婚后,金郎中将诊费提到了一元……三元……,最后落在五元上。

 

在之后的时光中,街坊村民背地里又说出一话来:“金郎中贪财了,失德了……,又要改名字,改为“金五元”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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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子夜,金郎中踏入了梦乡之中,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披上衣衫,随着铺面门的打开,站在面前一彪形大汉,“请金郎中快去给我家夫人诊病。”话音未落,大汉一把提住了金郎中肩膀,像老鹰抓小鸡一样拎出门外,按在了大黑马背上,沿着西河川河岸扬长而去,随着马蹄的“嘚嘚”声的终止,下马处正是马莲河与泾河交汇的三叉口。随即金郎中就被一条黑布条蒙住了双眼,接到手的是根棍头牵引,脚下感觉到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山间羊肠小道,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来到了一窟洞穴中,解除了蒙眼布条,金郎中揉了揉发黑的眼睛,呈现在眼帘内的是一位美貌少妇,患的是脚脖骨折,按摩正骨后说道:“休息十日,就能痊愈。”匪首问道:“医资几何?”只见金郎中伸出右手,撒开五指摇了摇,匪首误解为五百大洋,顿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说时迟,那时快,手起刀落,将金郎中右手腕处削落下来。金郎中不愧是金郎中,忍疼左手拾起右手,用食指在断骨处擦磨了一圈,即刻止住疼痛。

 

次日,金郎中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已到家中,才想起了昨晚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用那无可奈何眼神看着自己的断臂,双目滚出了无耐而又悔恨的泪珠……。正所谓,成也手指,败也手指。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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