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场雪

下雪,很多人都喜欢,我也是。其实下雨,晴天,我也喜欢。大部分的时日我都是喜欢的。但我不喜欢阴天,尤其连着几天都…

下雪,很多人都喜欢,我也是。其实下雨,晴天,我也喜欢。大部分的时日我都是喜欢的。但我不喜欢阴天,尤其连着几天都是阴天。阴阴沉沉的,压抑又没有生气,让人感觉悲凉。

 

我记忆里雪天的场景很多。譬如冬夜里一家人围着炉子喝茶拉呱,我茶水喝多了去外面撒尿,发现雪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下起来了。也有睡前没有雪,早晨起床发现外面已变成了白色世界的时候。扫雪、堆雪人、打雪仗、踩着雪走路咯吱咯吱响,这些记忆都有。只不过很模糊,变成了概念性的东西,像川端康成《雪国》里写到的镜子里的人影,朦朦胧胧的,记不清了。

 

但有两场雪,我记得格外清楚。

 

一次是我大二的时候,过完寒假返校,坐一夜的火车,第二天早晨到天津。那天夜里下起了雪。火车在离天津不远的地方让车待避,不知是不是因为下雪的缘故,火车等了一个小时又一个小时……本应该早晨到站,硬生生等到快中午了才到。拥拥挤挤出了站,雪虽不大,地上倒也是白茫茫一片。我继续赶路,坐8路公交到八里台,也就到了学校。红色的东门在白色雪景的映衬下,含蓄的朱红色也妖冶起来了。大中路的雪已经扫没了,但路是湿乎乎的,两旁的高大杨树上挂满了雪,虽没有风,也不时有几坨落下来,在行人头顶飘落。松树是白的,草坪是白的,马蹄湖是白的,新开湖也是白的。新开湖东边的楼前有一株桃树,桃树也是白的。我停下来细看,桃花已然鼓起了花苞。上面是白色的雪,下面是红色的花骨朵,白中透着粉,粉中带着白,用朱自清惯用的比方来说,真的像蒙了一层白纱的美人,娇羞又美丽!为此,我还专门从包里掏出相机,拍了几张照。

 

这场雪我印象深刻。那会是过完年不久,还是正月里,我完全没有想到在那白色的雪下,桃花的花苞已那么大了!

 

另一场则是我女儿出生那天的雪。

随便聊聊的图片
那天是3月19日,农历已进了二月,可以说已经是春天了。虽然北京的三月天并不暖和。女儿是下午三点一刻出生的,当天夜里静悄悄的下了一场大雪。第二天早晨站在病房的窗前向外看,窗外是医院的几棵大松树,上面满是厚厚的积雪。护理阿姨抱着刚出生一天的女儿,站在窗前告诉她外面下雪了。我带了相机,匆忙中拍了一张。不过这张照片没有拍好,护理阿姨抱着女儿是背对着窗子,逆光,外面的雪又格外的亮,我拍的匆忙,没有测好光便按下了快门,以至于阿姨和女儿的脸黑乎乎的,看不甚清楚。

 

妻恢复的不错,又有护理阿姨照顾,我在病房里呆着也没什么大用,妻便打发我去上班了。

 

下楼,出医院,走在街头,这场雪真不小。路边的树上,满是树挂。黑乎的树枝,白净的春雪,这景象,在三月的北京不算罕见但也算不常见了。路上行人不少,有拿手机拍照的,还有爱摄影的老炮,扛着带“炮筒”的相机对着大树认真的拍摄。

 

这场雪我印象深刻,一是因为女儿出生,二是那场雪确实挺大,在北京十多年,那大概是我见过的唯一一次三月里那么大的雪。

 

(前阵子下雪的时候想到的,这都桃花开了才写下来。)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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