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潺潺

在下很大的雨。噼里啪啦,叮叮咚咚……真像一首打击乐,或是一首交响曲。 早上还好。最少我们送安安上学的时候只是零…

在下很大的雨。噼里啪啦,叮叮咚咚……真像一首打击乐,或是一首交响曲。

早上还好。最少我们送安安上学的时候只是零星小雨。后来,邹先生打开电视看天气预报,显示武汉是大雨转暴雨,长沙多云。我看了马上告诉妈妈说:“我们离湖南近,兴许我们这边没那么大的雨。”

你们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不希望下这么大的雨。

这会小池的水快与它的边沿齐平了。我不知道这雨会不会让池水满溢出来?嗯,它真要溢出来,也是没法的事。

想到虎渡河,这场雨后,大约河水会涨起来了。去年以来,虎渡河一直瘦瘦巴巴的,干瘪了。

随便聊聊的图片

河水自然是丰腴些好。就像一个女人,如果浑身散发着丰腴的气息,一定是迷人的。可惜现在都以瘦为美,以至于夸一个人,你只要说:啊呀,你像变瘦了咧。那人定会眉开眼笑。而在我小时候,妈妈夸一个女人会说:她长得圆端了,然后拉起那个人的手摩挲,又说,看,你这手上的几个窝窝好漂亮,肉末末的,软乎乎的。(圆端,肉末末,这都是我妈这辈人的土话。)

 

所以你看,时代不同,审美的标准也不同。

 

猫不知是不是怕这大雨,它看着门外喵喵叫,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然后趴在我跟前不动了。我不习惯它离我很近,嘴里忙发出“起 ”的声音。猫是乖巧的,少顷过后,它起身,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就一边呆着去了。

 

现在雨停了下来,鸟又叫了起来。四月的鸟似乎比三月更活泼些。我今天清晨听得窗外的雀子在叫——是很多的雀子在叫,仿佛在合奏着春天。

 

被雨水淋过的油菜有点儿沉甸甸的,蚕豆也是。雨天去菜地摘菜鞋子会沾满泥巴,我通常会换一双下地的鞋子,有时直接去穿妈妈的雨靴。沾满泥土的靴子也是沉甸甸的,当我拿起脚,偶尔还会听见鞋子带动泥巴的“吧唧”声,这样的声音让人想起小时候去学校一步一滑,心里有小小的刺激和快乐。

 

橘花的蕾现白了。昨下午送芷涵上学,等她过河时我在河岸边看见了橘花。那橘花鼓涨着洁白的花苞,你看见了,也会喜欢的。我回家说给妈妈听,问为什么我们门口的橘花还这样小,妈妈说那是早橘子。我想了想,也是——花开得早一点,橘子肯定就结得早。

 

我们一路过去,河堤两边的白杨树的叶子已经绿了,油菜花落了也现出新鲜的绿。还有水田里的水在微风里漾起波纹闪闪发亮。我趴在车窗上,看到穿着雨裤的农人在水田里吃力行走。正是春天,农人们大约忙着播种,忙着田间管理。

 

河堤边还有很多黄的蓝的白的紫的野花。还有散落的跑地鸡和头部是黑色褐色,而身子是白色的羊群。鸡是好动的,它们在堤坡下跑着,追逐着。草地上星星点点的酢浆草、蒲公英、紫花地丁、通泉草、婆婆纳、地米菜、野莴苣都是它们的美食,自然也少不了草间的小虫子。

 

羊是温顺的,它们低头吃草的样子很静。我不明白为什么它们的头是那样的颜色?芷涵曾问我是不是它们的主人把它们的头染成了这样的颜色好做记号,我当时想了想,觉得不是。但这样子并不影响它们的可爱,它们像春天里的每一棵普通的草木,有着毫不夸张的自然的美。

 

忽然想:这河堤边的鸡、河堤边的羊和那些在水田里劳作的人们,都在这块土地上延绵不绝,生生不息——是的,上天给的,一定足够我们过好这一生一世。

 

上天给的四月,新绿及浓郁的春意,是命运之神,更是不停流逝的时光带着我们走向生命的极致——那另一端的扉页。

关于作者: 加米

为您推荐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