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摘西红柿、红薯尖、茄子、辣椒。 满满一篮子。 西红柿多得有点吃不完了。我怕浪费,摘下来,放冰箱,还有几天孩…

晨起摘西红柿、红薯尖、茄子、辣椒。
满满一篮子。
西红柿多得有点吃不完了。我怕浪费,摘下来,放冰箱,还有几天孩子们过来,会吃得多一些。
茄子也多。很多的茄子直接摘下丢掉,很可惜。我问妈妈怎么不晒茄子,她说晒了也没人吃。
辣椒也多。好在辣椒可以等它变红,最少不会直接丢弃。随便聊聊的图片
以前妈妈卖菜,不会浪费这么多蔬菜。她现在年纪大了,卖菜大都凌晨起床,我们都担心路上的安全,她这几年就不再卖菜了。
说到路上的安全,想到和妈妈一般大的老妇在小区被车伤到,送去医院了。她本来不在小区住,去小区是给从前的邻居送包谷,却不想发生意外。撞到她的人也是本村的,这样一弄,大家都不好看。
听说当时老妇浑身是血,送到医院就请了护工。
老妇寡居多年,两个儿子。她大儿子儿时因为小儿麻痹症留下残疾,现在依然单身。小儿子还不错,娶妻生女。那天他对我说斗湖堤城区餐饮业百分之八十到九十的鹅都是他提供的。
这些消息是昨晚去看公公婆婆在路上遇见冬英伯妈,她和我妈说起的。她们年岁相仿,知道熟悉的人这样,难免唏嘘不已。又说到她们年纪大了,现在走路要小心。末了,冬英伯妈又说不晓得要不要紧?还能不能恢复到现在利索的样子。
婆婆的床头终于放了拐杖。她一直拒绝拐杖。前段时间她脚下一滑,一屁股坐了下去,直到现在还在疼。我说她好运气,没躺床上就是天照顾了。
我爸有一段也是腰腿疼痛,我们要他拄拐杖,他也是不肯。人老了,怎么那么拒绝拐杖呢?
“还拄个拐杖,丑死了。”
这是我婆婆的原话。
公公出院回家了。他说越住越没劲,他已经没力气配合医生了。
“我晓得伢们肯定在心里怪我不配合医生治疗。我这病不是个好病,算哒,我八十几了,阎王总要跟我找条路啦。”公公摸着自己的脑袋,这样说。
他又用另一只手摸自己的脚——那脚肿胀得厉害。
“咧脚肿得这样,就只这双拖鞋还勉强穿得。”婆婆看着他。
“我来再给伯伯买一双。”我摸出手机,在经常去的“兴盛优选”下单,“买的最大的,明天就到了。”
“你看医院给我开这么多药,我吃都吃不完。”公公指着他面前茶几上的那堆药说,“人老了,小便也不好,就在跑厕所。他们还要我住院,那医院不止我一人啦,旁边还有个婆婆,她请了个陪护,还是个年轻人,像玉莲这么大?人家年轻媳妇守着那婆婆和我就隔个布帘,我一天到晚就在往厕所跑,不方便啦。”公公絮叨着。
公公是个很在意形象的人,即便他这样大年纪,身体不好,衬衫的领口,裤子的拉链,也是扣得严丝合缝。
“你看人家黄师傅(我公公姓黄),几时像你这样过?一年四季,就垮垮甚……”我妈抱怨我爸不讲究经常拿他与我公公相比。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常常会抿嘴一笑。
这会儿,我感受着穿堂风,望着门外翻卷的荷叶、摇曳的藤蔓(丝瓜藤从香樟树上垂下来悠悠荡荡),嗅到熟透的李子香,觉得一切都是生机勃勃,都是欢欣鼓舞……
我们所留恋的鸟鸣、草叶和一望无际的蓝天,卷着几丝丝白云逐渐高邈,湛蓝,和天空交融在一起,不留一丝痕迹。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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