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在爱中 下雨了,母亲喊我收衣服 宛如在梦中 在爱中 似乎没必要说母亲的爱 母亲的牵念 被子、被单已放在长椅上 …

在爱中

随便聊聊的图片

下雨了,母亲喊我收衣服

宛如在梦中

在爱中

似乎没必要说母亲的爱

母亲的牵念

被子、被单已放在长椅上

雨打在遮雨棚上的声音

滴滴答答,叮叮当当,很清晰

我是全然的满足。我听着雨

这已足够。再后来

我看见小池里挤挤挨挨的荷叶

在微风里懒懒地摇晃

我看见母亲走进菜地

满面微笑

2023-8-20

午后,阵雨。
妈妈喊我收衣服时我正看书,浑然不觉落雨了。
“下雨了,玉莲。”
她的声音很大,我被惊醒,连忙跑出去,妈妈已经帮我把被子收了放在屋里了。
“你没听见下雨吗?”妈妈有些疑惑。
“没。”我有点不好意思。
一点一点的雨落得有点急,打在遮雨棚上,滴滴答答,叮叮当当,音乐一般。
“晚上六点吃饭呀!”她说。
这是重复。中饭的时候她已经交代过了。
“嗯。”我答,又道:“晚上不弄菜咧,中午的菜还有那么多。”
今天是爸爸生日。早上带着妈妈去菜场买菜,一个土鸡、排骨、莲藕、胡萝卜、卤好的鸡腿与鸡爪、凉菜,然后是早餐。爸爸说要吃两碗豆腐脑和糯米发糕。糯米发糕香、软,豆腐脑嫩嫩滑滑。爸爸这几年牙齿不好,就爱吃软烂的食物。
“我的牙齿还蛮好,什么都能吃。”妈妈说起自己的牙齿是有些小骄傲的。
“当然,恁那的牙齿一直保护得很,一直以来都早晚刷牙的。还有恁那比爸爸要小五岁呢。”
雨停了,我的思绪已飘向了很远。
目光收回来,妈妈已走进了菜园。萝卜秧子青田了。她大约在半个月前撒了籽,说萝卜秧子长大一些可以焯水了烩的吃,口味很不错。年年像这个时候差不多要种大蒜。种大蒜要开沟,然后把大蒜一粒粒摆好。
一粒粒摆大蒜是我小时候经常做的事。那时,妈妈年轻俊秀,而我,还是黄毛丫头。现在想起与妈妈一起蹲在地上摆大蒜的情形,心里泛起一种亲切感。
妈妈外貌上变化很大,她老了,满面皱纹,不变的是她的声音,宏亮、亲切,是乡下人的朴实。
对待爸爸,她是颇多怨言的。她常说与爸爸结婚后,没享一天福,说日子刚好一点,爸爸就得病了。也是,爸爸中风那年,妈妈才四十八岁,爸爸五十三(我一直记得医生说爸爸还年轻,应该能恢复得差不多。)那时弟弟刚结婚一个月,弟弟结婚家里借了钱,然后爸爸住院整整一个月,再回家调养。回家后的爸爸上厕所,吃饭都要人帮助,我记得有一段时间爸爸上厕所,一般都是弟弟和邹先生两个人合作,才能帮他完成。
从爸爸中风到现在,已近二十三年了,这其中,爸爸住院、调养、买药,都是妈妈一个人支撑(我那时结婚不久,条件不好,帮助有限)。这样的开支是一个乡下妇人难以承受的。
妈妈全部接下了!(写到这里,不禁泪潸然。)
后来的日子,妈妈一个人种地、卖菜,并带大孙子。
妈妈是能干的。那时的她种棉花、水稻,还摸菜园,起早贪黑。记得侄子幼时,妈妈带他去地里捡棉花,她铺一块被单在地上,侄子在被单上玩,与她咿咿呀呀。那时的妈妈还得在半夜起床去卖菜,她经常是匆匆忙忙,因为她得赶在天亮,侄子睡醒之前回家。
侄子上小学后,一至三年级放学后在我家做功课,吃饭,然后妈妈来接他。
“总算轻松了。”我记得每次都妈妈笑意盈盈地说。
过去很多年了。
时间过得太快,世界也变化得太快,我总喜欢在一些回忆里追寻逝去的一切。
现在想想,当时以为过不去的坎,一晃就过去了。其实,所有的日子都是限量的,人们往往以为的长长久久,就在一场雨里,离开了。
雨,总让人别有一番滋味上心头。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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