栽油菜

随着稻谷收割结束,晾晒安顿完毕,秋收结束,闲不住的农人们,又开始秋种秋播,汉中的河沟河畔旁的田间地头,随着雨水…

随着稻谷收割结束,晾晒安顿完毕,秋收结束,闲不住的农人们,又开始秋种秋播,汉中的河沟河畔旁的田间地头,随着雨水停歇,太阳一出,日头一照,田里干稍些,将谷茬田犁耙一番,或将苞谷地拾掇一下,用锄头将大块的泥土打散,准备栽油菜。

只要爱动弹,农村一年四季有揍不完的农活,等待着人们去耕种。深秋来临,这一向正值栽油菜的时候,农村人见了面相互寒暄“你这俩天油菜栽了吧?”,一句朴实的问候语,足以可见,油菜在当地农民心里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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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温润的气候和肥沃的土壤适宜油菜的栽种和生长,油菜作为一种越冬油料作物,所产的油菜籽与水稻、苞谷、小麦并称汉中最重要的四大粮油产物,汉中被誉为西北小江南,居于我国南北交界地带,处于秦岭以南,巴山以北,在北方人眼中,汉中属于南方,在南方人心中,汉中又叫北方,独特的地理位置造就了这里物产丰富,美丽富饶,既有北方的物产,又产南方的粮食,一年两季,春夏种苞谷、黄豆、栽秧,秋冬栽油菜、种小麦、大蒜,不论南北方的人,在汉中都能习惯,这里气候不冷不热,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汉中人既能吃得惯北方的面食,又习惯吃南方的米饭,所以汉中人出去就吃得开,无论到哪里,饮食不成问题,唯有在吃油方面挑剔,走遍东南西北,还是汉中菜籽油吃起来入味合口,黄亮亮香喷喷的菜籽油炒的菜不但色泽鲜亮而且健康营养,所以汉中人爱吃本地的菜油,尤其是自家种的油菜压榨的菜油吃起来更安逸。相比而言,四川出产的菜籽油虽然价格便宜,但是吃汉中本地自家产的油菜炮制的菜油心里有底更实在。

 

我有个远房老表,从小在汉中生活、上中小学,后来大学毕业,工作在延安黄陵车站上班,每年春节回家,临走时都从家里带些自家产的菜籽油,自从他爸(我喊姑夫)去世后,家里没人栽油菜了,他就专门到农户家里,买上五六百斤油菜籽,用自家小车装着,拉到榨油房看着现榨二三百斤菜油,装上几大壶,走得时候装到后备箱,吃上一年到头。看着他执着的样子,我有点纳闷,问他咋不到油房买些现成的菜油,他说还是看着油菜现榨的油吃心里放心、有底。

 

要吃上自家产的菜籽油,必须得自家栽上油菜才行,目前收谷收麦有收割机,种麦也有播种机,但是栽油菜全凭人力,还是几十年的老种法,社会不断向前发展,但是农村油菜的栽法一直没有发生多少变化。

 

栽油菜必须先育油菜苗,每年处暑前后,是育菜苗的最佳时期,细心的人家将农家猪牛粪挑运到一片空闲地里,泼撒开来,翻上一遍,敲碎坷垃,整饬平整,撒匀上好的油菜籽种,用耙子挨着扑拉一遍,让菜籽挨实泥土,下一场透雨,地里有了墒情,要不了几天,油菜幼芽就破土而出,在肥力和光照的催促下,菜苗由芽瓣到一片叶、两片叶、三片叶……,月把天气过后,菜苗长老朗了,发遍开来,枝繁叶茂,地里绿油油的一片,将整个地面覆盖的严严实实,菜苗长大了,也该是移栽的时候了。

 

跷上阴历九月份,正是汉中栽油菜的时候,白天沿着田野路边走一遭,总能看到农人们在田地里栽油菜的身影,大多是五六十岁上年纪的老人,因为年轻人大多出去务工了,单靠务农是养不住大多年轻人的。老年人出不了门,在家里闲也闲着,总想着能揍就揍点啥,一是止止心慌,二是锻炼身体,免得闲出病来,加之本来这些人是苦日子过出来的,不找点事情做心里过不去。

 

栽油菜虽然是全手工劳作,但是不费多大气力,身体健康老年人是完全能胜任得了得。十一过后,雨水慢慢变少,天气逐渐晴朗起来,田地里变干稍了,找人用旋耕机一犁,趁着墒头,拿着锄头,顺着田里一锄一锄挖成间隔半米、约半根筷子深的沟行,行中间均匀撒上一把把碳氨或复合肥作为底肥,讲究得弄些粪草铺在沟行里,将拔好的一筷高的深绿色油菜苗一窝一窝间隔十几厘米、一根根摆在沟行里,苗一律靠在沟帮一面,然后再用锄头一锄一锄的从旁边挖土将菜根和肥料墉住,油菜算栽上了。

 

这向天气好,秋收也结束了,秋粮颗粒归仓了,不再抢收抢种,老年人们也不急不慌、不紧不慢,油油活活的干,油菜一天栽多少算多少,也不赶,就这样,要不了几天,几分亩把地的油菜在他们的坚持和坚守下,全部栽到田地里,剩下就交给季节和时间,一半天过去,菜苗缓过意来,就开始蓬蓬勃勃的生发起来,开春过后,就开启野蛮生长模式,在春雨滋润下,一天一个样。

 

深 秋里,看着家乡的父老乡亲栽种油菜,无疑是最美的一道靓丽风景,看着他们弯腰驼背,佝偻着身躯在田野里劳作,看得人既感动又心疼,但是他们内心的愉悦感和成就感,也只有他们自己能够体会出来。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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