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请客，庆祝乔迁之喜，一群人就近去饭店吃饭。
一共九个人，坐了一桌。点菜时，我们都说十个菜一个汤绰绰有余，但请客的同事担心我们吃不到位，加上心情好，非要点十二个菜一个汤，硬菜还多，加上啤酒饮料和主食，按经验来判断，明显点多了。
菜边上我们边吃，肚子都饱了，还有几个菜迟迟上不来。有性急的就举起胳膊高喊“服务员！”“来了来了！”随着应答声，服务员已经站在了包间门口。
“你看我们都快吃完了，菜还没上齐呢，你去给我们催催，再不上我们就不要了。”
“今天客人太多，不好意思。我马上去催，您稍等。”服务员一口答应下来，态度极好。
我跟在服务员后边出了包间，准备去洗手间，不经意间发现服务员出了我们这个包间，又在隔壁包间服务，也就是说，她压根就没去后厨催菜。
我很恼火地进了包间，说了我的发现。大家也都很生气。这时候老李慢悠悠地说了：
一定是这个结果啊。现在正是饭点儿，有这么多桌客人，厨师一定挥汗如雨在赶菜呢，就用脚后跟想想都能明白，这个点儿不会有哪个厨师不干活，优哉游哉地蹲在厨房一角，逍遥自在地抽着烟休息吧。他就是想这么干，老板也不会答应啊。菜迟迟上不来，那就是实在炒不出来，再催也没用。服务员真进去催催，估计也没啥效果，没准还会得到几句抢白：“眼没瞎吧，我又没闲着。”人家算是同事，没必要催来催去影响关系吧。所以说，服务员的态度很关键，让你觉得舒服就行，你们还真当真了，以为让她催催菜就上得快了？幼稚！我这么说不完全是凭空想象的，我女儿假期勤工俭学端盘子，这是她培训的内容之一。
我们不服气：照你这么说，催菜就一点没用了？
那也不一定。一般情况下没用，不过如果你厉害，你犯二，你气得拍了桌子，还是有可能把你的菜稍稍提前一点炒的。人家一看我们就不是那样厉害的客人，所以就别想了。
那怎么办？边聊边等着吧。
菜果真点多了，这还没上齐呢，一桌人已经喊撑了。有人拍拍肚子，说连晚饭都吃了；有人干脆放下筷子，声明连一口都塞不下去了；有男士甚至直接松了松皮带。喊撑的时候，桌上的葫芦鸡只夹了几块，一大盆三鲜江团还剩下一大半，排骨还有一半躺在盘子里，还有锅盔、茄子、菜花也都没吃完，太浪费了。
我们赶紧喊来服务员，说没上的那个虾球和西湖粟米羹不要了。服务员站在包间门口，我们话音刚落，她就利索地接话：“不好意思，没法退了，虾球和粟米羹都已经做上了。”
人家已经做上了，那真没法退了，不能让老板倒了吧。唉，更浪费了。
老李神秘地一笑：你们吃饭时如果不想要某个菜是不是服务员总是说菜已经做上了，没法退了？各位再想想，服务员一直在包间门口活动，我们说话的时候她又没去后厨看，怎么就知道菜已经做上了呢？如果她去了一趟回来再这么说，可信度是不是能高点？可人家压根懒得出去做个样子。所以呢，加菜是完全可以的，要退，不行！
这也是你女儿打工得来的经验？
老李点点头。
我们想想，好像还真是这个理儿。
一桌人什么也吃不下了，就干坐着聊天，又等了近二十分钟，最后的菜还是没上来。这次我们真生气了，喊来服务员，直接要结账。
服务员出去了片刻，回来说那就结吧，今天有人在楼上办宴席，虾球做起来还比较费事，实在忙不过来，那两个菜直接给您退了。
你刚才不是说已经做上了吗？
竟然有人较真。
“这您也信？”服务员倒也实在。
看来，在外边吃饭，催菜和退菜基本行不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