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什么呢?想到哪写到哪罢!
又周五了,芷涵在家人群里问邹先生下午什么时候去接她?这让我想起我自己,那时读书,每到周末,就想着回家。我们那时只一天的假,我上学又远,真的是归心似箭的。不同的是,我们那时是没有家长接送的,大家背个书包,来学校的时候还背几斤米,去食堂换饭票。
很多年了。
昨晚安安回家告诉我物理很简单,说完她又笑,说她都觉得简单,那那些物理厉害的同学会认为更简单。今天他们考英语、生物、化学,英语一般不需要担很多心,而生物化学有赋分,这让安安安心很多。
她这样说的时候又怕话说满了最后达不到满意,多少有点窘,于是又说:“好了,不能这样说。还是得等结果出来才晓得。”
我坐在一旁看她,满心的愉快。其实,只要她心态好,张嘴就笑,无论如何都是好的。
我与她说可能我比较关注高考这方面的信息,所以我的手机里经常有这方面的推荐,又与她说高三提升成绩最快的是刚上高三到年底这段,然后一模二模三模,这个时候成绩大概稳定,最后高考,拼的就是心态。
“你到高三总复习的时候跟着老师的节奏走,多用点心啊。”虽然我知道她会用心,但还是忍不住唠叨。“手机上说复习搞得好,有的同学可以涨一两百分。”
说到这里,我怎么有些心虚呢?于是,我话锋忽然一转,说:“我这两天在看张爱玲的散文,那写得真叫一个好。你以后高中毕业了,如果想看,可以看看的。真的很好。”
我又重复。
“哦。”她看我一眼,低下头吃面条,有些疲乏的样子。
“考了一整天,蛮累了啵?”
“还好。明天考英语,我有点担心听力听不清楚,他们说图书馆的音响效果不是很好。”
“哦,你坐哪里?”我问。
“三排。嗯,应该可以的。是靠前的位置。”
“你们的位置是怎么安排的?”
“电脑随机分配啊。”
我不再说什么,看她碗中的面条。面条已经吃了一多半了,屋子里还有兴兴浓浓的萝卜味。
面条是用猪蹄炖萝卜汤煮的,真正清汤挂面。
我妈说冬吃萝卜夏吃姜。这次炖的萝卜是去婆婆地里扯的新鲜萝卜,萝卜还没有完全长大,根那里的一节揪在一起,像半大的小子没有长开,却是嫩生生的,白净净的明亮予人一种春天般的感觉。
“我先上楼啊。”安安放下筷子,随手挎起她的帆布包。
“好。你先上楼,我收拾碗筷。”我站起身,端起她的碗,把桌子上的骨头扒进碗里,走到门前开门。
夜已深了,偌大的村子,没有几家人家还亮着灯,妈妈那边的遮雨棚在大风里“噗!噗!噗……”响着,越发显得夜的空旷。我把骨头与一点汤倒进门口的那只不锈钢碗里(给猫猫狗狗用的),转身的那一刻,抬头看见安安的房间里已经亮了灯。白白的灯光透过窗帘缀在香樟树、月季、黄菊和门口的小池,那明丽的亮光自有它的可亲可爱。
写到这里,想到芷涵他们父女不知在路上没有,赶忙发信息问,芷涵回复,在路上了。那还有一二十分钟他们就要到家了。嗯,快点打住,起身把淘好的米煮上,他们回家,还清炒一个藕片就可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