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垂垂,是露水的缘故。
一朵花开,一朵花谢,是相遇,也是轮回。
前两日的浓雾散了,天气没有想象的那么冷。冬日的阳光淡淡的,斜斜地打在半是萎谢半是盛开的花枝上。
我轻轻地开门,四周寂静,走下台阶,蹲了下去,摸出手机,对着菊花按了一下,咔嚓一声轻响,一张照片出来,自己看了看,露珠晶莹,并不惊动任何人。站起身,看见住在隔壁妈妈在水龙头跟前淘米,微微一笑。
昨下午邹先生回家。他告诉我说等材料。
“那几时去?”我问。
“也许明天一早。”
果然,我们吃晚饭时,那边的电话就催过来了。
早上送过安安后,他带着我去菜场买了三个牛杂火锅带回工地,说习惯了这边的味道。
天还没亮。清晨的街道人不多,他开车直接到了荆江广场前方。暗影绰绰里,我走进菜市场。
菜市场是另一番景象。早早出摊的人们早已忙活开来。鱼糕店里的鱼糕淌着热气;早餐店,大锅里的汤汁翻滚;肉案前,穿着油腻的男人在切割猪肉;卖豆腐的妇人,正码放着千张豆腐火腿和霉豆腐……
我进的牛肉火锅店已经有人在喝早酒。热气腾腾里,看不清那些人的脸。
牛杂火锅油重味重,偶而为之就好,不必常吃。邹先生他们去那边已经一个多月,这次带去三个,放在冰箱里间隔着吃,应该可以管一段时间了。
人说美食有一种乡愁,我这会想,的确不错。美食是悠长的,开阔的,会令人心里一暖。前几天安安同学妈妈与我聊天,说她正在制作香肠。她的女儿在深圳那边,她准备晒好了给女儿寄去一些。
“我姑娘说想吃我亲手给她灌的香肠。”
她在电话那头大声与我语音,想是手里在忙活,手机放在一边唯恐我听不见,所以声音开得格外大。
《繁花》是最近在追的剧。
不得不说,王家卫出手不凡。且不说《繁花》的剧情如何,单是那些镜头就让人喜欢了——镜头会说话。
很有文艺范。
《繁花》既有散文的意味,又带着小说的意识流。我起初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就喜欢上了它的节奏与叙述。
爷叔,阿宝,玲子,李李,汪小姐,甚至淘淘,凌红,金花,雪芝,梅萍及黄河路上的老板娘们,一个个都很出彩。
上海女人的妖娆大约是其它地方的女人学不来的。我每每看到她们走路时的扭胯,会会心一笑。这样的媚态,大约没几个男人会抵挡得住。人都说上海男人细致,会疼女人,想来跟上海女人会作也有一定关系。
作,似乎是一个贬义词。但一个女人会用,且拿捏得恰到好处,是带着小女人的情态,是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的。
偶遇
黎明时,我们驾着马车穿过冰封的原野。
一只红色的翅膀自黑暗中升起。
突然一只野兔从道路上跑过。
我们中的一个用手指点着它。
已经很久了。今天他们已不在人世,
那只野兔,那个做手势的人。
哦,我的爱人,它们在哪里,它们将去哪里。
那挥动的手,一连串动作,砂石的沙沙声。
我询问,不是由于悲伤,而是感到惶惑。
by:切.米沃什
好的诗歌读来总是意犹未尽。这首诗我读过多次,每次读内心都会有一点触动。“它们在哪里,它们将去哪里”的追问,我想我们每个人都曾有过,且这样的疑问会一直在心里久久盘旋……
2024年还不曾写一首诗,明日,明日早上送过安安,就在这里安安静静写。
想起初初写诗,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管好不好,都是可以写上几句的。如今写得时间久了,心里莫名的有了敬畏之情。
对待文字,我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