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经心的生活

柿子树投下一片阴凉。 后栽的包谷秧子比前些日子栽的秧子很小一些。这是爸妈有意为之。这样迟栽的包谷后一点成熟,接…

柿子树投下一片阴凉。

后栽的包谷秧子比前些日子栽的秧子很小一些。这是爸妈有意为之。这样迟栽的包谷后一点成熟,接着先成熟的包谷,可以多吃一段时间。

薄膜拱起的塑料棚里是苋菜与空心菜。它们娇嫩一些,需在温度略高一点的棚里保管一段时间。其实现在白天的气温适宜,但早晚温差比较大,爸妈一般是早上掀开薄膜的两端或是单边,晚上再盖好——也难为他们有无比的耐心。

栀子的花苞开始鼓起来了,是小小的子弹头。还过些日子,它们涨开,在绿的花托之上,现出白色的花瓣,那样新鲜的绿与白辉映,真正好颜色的。

随便聊聊的图片

我拍这张照片的时候,爸爸正低头在给豆角苗锄草。我看地里也没什么草,他大约没什么事,拿把锄头在地里刨刨,走走,看看。

“正中午,你在太阳底下晒么子呢?”妈妈站着廊檐下大声说。她这样说的时候走到厨房那边,从外墙挂着的竹竿上取下一个旧草帽,走到爸爸跟前,递给他。

“咧地里又没啥好看的,你拍什么?”妈妈看见我,不解地问。

“都好看呀。”我说,指着栀子树、柿子树,柚子树,又说包谷秧子也好看。我一边说,一边煞有其事地告诉妈妈:“安安三点半要我去接,我赶快拍几张照片写篇公号了就走。”我拍着,眼睛在脚边的小池里搜寻,“有的荷叶都出水了。”

妈妈随着我的话看了过来,又蹲下身子熟练地从那丛菊花跟前拔去几根野草,丢进篱笆边的粪堆里。她抱怨道,“你看,前两天我才薅了的,又长草了!”

“草就是这样啦。您看,咧瓦缝里都有,不晓得它们怎么长的?”

妈妈瞄一眼堆在那里的陈瓦(以前做房子多的一点),叹了一口气,“你们咧瓦反正不作数了,就这样码在这几年了。”说着,她走了过来,“月季有这堆瓦遮着,长得蛮好。你看,还有好多花骨朵儿,这次的月季只怕要很开一段时间。”

“嗯,肯定啦。”我答着话,走到搁在小池边上的鞋子旁边,把它们拿过来放在瓦堆上。“这里有树阴,免得它们被大太阳晒了不好。”

小池里,水很清,在阳光下呈现温柔的黄色,那些覆在水面上的荷叶有的出水了亭亭地立着;有的软软地浮在水面上,能看到些锈迹了;还有的半沉半浮于池水,阳光的折射使这些地方看起来几乎可以直接趟水过去到池子的那一边。

“池子小了,荷叶又多。这带锈迹的荷叶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不行了。”妈妈站在原地,看着荷叶,似在思考什么问题。

“不要紧。还大一些就可以摘了泡茶喝。今年里面的小鱼多,这些荷叶到夏天就可以给鱼遮阴了。要不然,这水又浅,如果没得阴凉,我们都怕鱼受不了呢。”我这样说着,把手机对准一茎出水的碧荷。

“真漂亮。”我心里浮起这个念头的同时,我意识到妈妈正看着我镜头里的荷叶。我不假思索地点给她看,而妈妈眯缝着眼,一筹莫展地看我,有些委屈地说:“太阳太大了刺眼,我一点都看不见。”

“哦,我们到屋里去看。”这样说着,我与妈妈走进屋子。

妈妈拿起手机,仰起脸看我刚拍下的照片。门口,白晃晃的阳光照亮的绿汇成真切的即将逝去的四月,温柔地映照着我的眼。

而五月,宛如一茎芦苇耸向蓝天。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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