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凉风起 水面上起了声音 仿佛萧声,慢慢地近了 又慢慢地远了 我虽不说,但湿润的气息 挨挨挤挤 哦,凉风起,荷花…

凉风起

随便聊聊的图片

水面上起了声音

仿佛萧声,慢慢地近了

又慢慢地远了

我虽不说,但湿润的气息

挨挨挤挤

哦,凉风起,荷花未败

淡淡的香逶迤而来

宛如日暮时的想念

在阴影里

被露水浸润

 

白露了。
早晚的凉意提醒着我,到秋天了。
白天依然很热,这几天三十四度的高温,让人恍惚又回到了盛夏。
妈妈收的黄豆芝麻全卖了,一粒不剩。她接过收粮食的人递过来的几张钞票,一张纸数着,生怕弄错了。
“一千八百四十块,嗯,正好。加上油菜卖的一千多块,上半年,下半年一共三千多块钱,另外还换了百把斤菜籽油,这就是今年的收入呢。”妈妈捏着那叠薄薄的钞票,对我说。
“也不错啦!您这大年纪了。还有,您今年拿了五千多块钱的工资,农村养老保险十二月份也拿得到了,再加上我们一年跟您和爸给的几千块钱,还是够用的好不好。”我安慰她。
这里表扬一下邹先生。邹先生在爸妈面前是舍得的,这几年大环境不好,邹先生的收入自然也少了很多。他担心今年到过年的时候结不到什么钱,这次拿了工资,连忙先跟爸妈一人一千。
“不晓得今年到过年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况?如果下半年没什么事做,那就搞不到么钱,恐怕就不能像往年一样给恁那们多钱了。”邹先生笑着说,“我这回拿了工资,跟恁那们先给一点,到时候我拿不出来,恁那们就不怪啊。”
“哎,你这伢说的什么话。年年哪少了我们的。安安读高中正花钱的时候,你们还想着我们……你真的是蛮好了。”妈妈连忙说。
“你是再好不过了。”爸爸也说,他真是难得说谁好的。
我爸蛮有福气的。他病了这么多年,吃喝沾妈妈的光,临老了,自己赚不到钱,邹先生怕他没钱用,年年都是另给他两千块钱。(他生日啥的,我给的不算。)我从前给钱都是给妈妈,我认为家里的开销妈妈管一多半,把钱给妈妈可以贴补一下她的家用。邹先生说爸爸没能力赚钱,去找妈妈要不好。“两个人还隔一手啦。你多跟他给一点,他想买吃点什么,自己有钱拿出来,要他们买还是好些的。”
“哪个还少了他的吃的?每次跟他买东西回来吃,他就没满意过,所以后来他不说想吃什么,我也就懒得买了。”我是不喜欢爸爸的性格的,不管我对他再好,他是不会说我好的。嗯,为人父母,我觉得自己老了不能像他那样。
这里敲字,忽然想:今天怎么绕来绕去都是在说钱了?也是,人活着,哪样还离开得了钱呢?孩子读书得花钱,养老得花钱……三毛就说过,爱情如果不落实到穿衣、吃饭、数钱、睡觉,是不容易天长地久的。
前几天敲记录外婆的文字,有点累。前几天还修改了旧作《船歌》前面的一部分。修改文字很花心思。我本来想今天继续修改,又想,何必把自己弄这么累,先缓缓。
今天白露节气,按照从前,在节气这天我大都会作一首小诗的。今天也想写,似乎没找到感觉。不免翻看自己前天的小诗,可不就是白露的气息!
栾树花开了,风一吹,碎金一样,落在地上,仿佛洋溢着早秋的理想。栾树结果了,昨天用的图片就是我随手拍的栾树果。栾树果红红的,那么高,在绿叶的衬托下,报以世界最大的善意。
我们这个小县城的行道树不知在哪一年大都换成了栾树。栾树似乎长得很快,又或者,它们运来时就是大树了(不确定)。在夏日,栾树遮阴很好。记起前年芷涵去安陆那边上班,我与她走在路上,浓阴遮地,很是阴凉。安陆的行道树香樟树居多,很是怡人。栾树也好,黄的花,红的果,是一道风景。我更爱带着苍色的栾树果,像小小的船,又像小小的月亮。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白露过了,就是秋分,到那时,秋光照着草叶,那些黄的、绿的、红的叶子,纷纷,拼尽力气,恣意地美……

关于作者: 加米

为您推荐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