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在结籽

一个人漫步至荆桥渠,老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鸭腥气,再往前,就听到鸭与鹅的叫声混合,真正热闹的。鸭棚的一边,换着长…

一个人漫步至荆桥渠,老远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鸭腥气,再往前,就听到鸭与鹅的叫声混合,真正热闹的。鸭棚的一边,换着长靴的女人大声与我招呼,说我这早就锻炼,我笑笑,说没事,随便走走。又说她的鸭子与鹅只怕有几千只。随便聊聊的图片
路边,一排栾树在结果,小飞蓬结籽,狗尾草结籽,苍耳结籽,稗草结籽……稗草结籽让我一下子想到余秀华的那句“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也一下子想到童年时与妈妈一起站在水田里除稗草。
稻子黄了,金灿灿的。明亮的黄,让人欣喜万分,几乎要大喊起来。从前收谷是劳累的事,现在有了收割机,少去很多劳作,但前提是你得付款。现在种田养虾,除去各种各样的花销,真正落袋的不多。
昨日摘了几个柿子,削了一个吃,脆脆的,甜甜的。以前妈妈爱吃柿子,这两年,她也吃得少了。今年的柿子结果少,我对妈妈说年年都有眉豆藤缠柿子树,这样缠下去,这棵柿子树只怕不长久。
阴天,我走在荆桥渠,走在挂满红果果的栾树下。荆桥渠那边少有人去,我一人自在地甩动着双臂,步子轻快。偶尔,我远远地看到前方有车过来,那就停止甩动。
桂花已然盛开,四周满溢的那种幽香总让人忍不住闻了又闻。环城路那边有两棵丹桂,花开得最美,它们落下来的艳,比旁边的落花更多几分打眼。以前桂花少,邹先生会摘一些回家泡茶喝,现在到处都是,倒是再也没有摘过桂花回家了。
水蓼花在开。那样的粉色,带着秋的落寞。忽想起安安读初一的那一年,我带着瓦池邻居的小姑娘一起到虎渡河边看水蓼花,那是很大的一片,小姑娘很是欢喜,在那里忙不迭地采花、扎花,绽放的笑容是春的粉容。
上午,带妈妈上街买两条秋裤,买鞋子。她说秋褂还有好几件,秋裤只四条了,且还有两条不太好。鞋子,她想买带跟的皮鞋,说出门穿。这几年,她都买运动鞋,走路轻便。今天买东西真是快捷,去了两个地方,直接买了就回家。还有三天就是她生日,我给她买一点,也是心意。
国庆节开始吃柚子,今天看见街上有人卖甘蔗。日月逝矣,惊心动魄。回转的路上,看见好几只花喜鹊盘旋在瓦池河公园的香樟树上,片刻又飞走,消隐在河对岸的竹林里。
一边看《东京梦华录》,一边查字典。看书很慢,这些天了,连一个前言还没有看完。嗯,话说这前言的确很长,那样小的字,印了三十几页。想想,做学问不容易。
瓦池河边,钓鱼的人很多。沉迷于垂钓的人,就算在湖山之间餐风饮露也是好的。
芷涵告诉我说学校举行师生书法大赛,她得了一等奖。她字的确写得很好,为人也很好。记得那天我与她不知怎么说到“师范”二字,“学高为师,身正为范”,又想到她初中的班主任说她适合当老师,想来不差的。
昨晚安安很开心地与我聊他们的数学考试。“是华师一附中的试卷。”她告诉我。“是不是很难?”“当然。不过,我有心理准备,所以做得还好。我现在不像读高一的时候了,搞不好就急,就烦。我现在就是管那卷子难不难,心平气和地做。嗯,我现在是心如止水了。”她这样说的时候还用一只手做了个水平的动作,真正可爱得很。“我现在要做到的就是尽量不犯低级错误。”她很认真地对我说,“虽然不可能完全没有。”
看《东京梦华录》里的“娶妇”,觉得古人对待婚姻的态度比今天的人们郑重许多。我时常想,如果我们现在回到从前,回到从前对待人与事、与物的态度,会是怎样?当然,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我们不可避免地被裹挟向前,但我们在向前的路上,为什么不能保留那些好的传统呢?
午休起来,削了一个梨子吃,满口清凉之意,深以为好。而我,早已鲜明不如从前,添了秋的枯寂。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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