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蓝

十一月的蓝   十一月的蓝是明亮而又成熟的幽怨 是与一个妇人拉长的身影重合 轻轻地低语 在中间,是她…

十一月的蓝

 

十一月的蓝是明亮而又成熟的幽怨

是与一个妇人拉长的身影重合

轻轻地低语

随便聊聊的图片

在中间,是她的自然态

……中年的漠然

及她和她的爱,平稳、纯净

有一种清湿的气味

 

它是否会生长?是否

随着摇摇摆摆的小孩子

勾肩搭背,远远过去

 

她看着他们的后影

很觉得惆怅

好吧!暂且静静凝望

那和谐的蓝和无垠的天空

 

再闭上双目

哦,十一月,在这无边的蓝里

流动的尘沙,屋上的霜

 

在门口做操,仰头,拉伸,蓝汪汪的天一览无余地呈现在面前,让人恍惚昨日的雨是真实的吗?

自然是真实的。那拉长的摆动身影,那菜叶子上的水滴,那湿润的泥土……

只是,只是时间流逝,如我们的日子,如中年的漠然。

我还想多说一点的是我莫名的惆怅。那无垠的蓝,那古老的事物,肥猫、芫荽、枯枝枯草、盛开的菊、圆滚滚的柚子……十一月的气息,在我的凝望里丝丝缕缕缠绕,这生命的痕迹,这其间众生万物生成的平静,是大地,是流沙,是屋上的霜花,是我们渐生的白发。

 

最均匀的雪

 

疏疏。那落光了叶子的草木

多么的孩子气。那熠熠生辉的太阳

穿过栅栏,在水泥地上铺

密条的影,仿佛最均匀的雪

 

谁的笑声穿透寂寞的院落

大至岗、刻木村的地名亲切而陌生

从车窗望过去,矮矮的稻茬

排场、明朗,犹如世界的中心

 

回到原位。你说:它是隐藏在

植物深处的我

是春日充满活力的呼喊

是那张年轻、圆润的脸

 

“现在能看到这些都不易了。”

车内的你含着温润的眼神说

我没接话。我很清楚

我们总要直接面对这世界

我想表达什么呢?
为什么要用《最均匀的雪》做名字?
十一月的天气里,落光了叶子的树木显得那么的疏朗。
十一月的日子里,我们还在懒洋洋、灰扑扑地活着。
那天去黄山,看见人家的院落围着栅栏,阳光透过栅栏条,投下密条的影和光。这让寂静的乡村看起来很温暖,很家常。其实,下面乡镇真是很寂寥了,老人们坐在门口晒太阳,年轻一些的,也有四五十岁了吧?在路上慢条斯理地走动。仿佛电影镜头下的慢镜头。
那些现在还种着庄稼的田地大多是老年人在侍弄,想想真是悲哀的事。
我们本地的粮食基地就在下面的镇子。那里的好水田在十一月早已收割完毕,只剩下静立的矮矮的稻茬了,这具有佛的安详的植物,这明亮的黄,仿佛世界的中心。
多么古老!天地,阳光,水田,植物与普通者的劳动。犹记得在泥里水里,父亲母亲育种、移栽、收割,挥汗如雨。那时,他们年轻,一切年轻。一切接近事物的本质。
我对这些是怀有深深的敬意的。但我能说什么呢?说那样劳苦的生活不应该一直存在;说如今乡居的禅意更接近我们的内心;说不需要多余的思考,只管向前?
的确,只管向前,去行动,去生活。普通的人间,普通的生活。
此刻,阳光铺在地上如雪般洁白。门口的父亲耷拉着脑袋,在墙根底下打着轻微的呼噜。嗯,阳光穿过宇宙轻轻地落下,就像我们所有人的结局,就像我们总要直接面对——这本性的土壤。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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