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庙会

前些日子,老乡给我发来了一组图片。从图中,我惊奇地看到香火正盛的小庙就在我家小北街街口的路南,路北是一位老乡的…

前些日子,老乡给我发来了一组图片。从图中,我惊奇地看到香火正盛的小庙就在我家小北街街口的路南,路北是一位老乡的小卖部。回头看看日历——阴历11月初八。啊!我这才确信,这就是郭庄庙会的现场。

掐指算来,我已有好多年不赶郭庄庙了,几乎把它快要忘掉了。这组图片又勾起了我童年的回忆,找回了我那时的一些快乐的时光。

激动之余,我把图片又发给我的发小、同学和几个姐妹。她们几个马上也兴奋起来,小时候庙会的情景象电影一样,一幕幕又呈现在我们面前。一位大姐说:“想起那时的庙会,比现在有意思的多啦!有卖票的戏团,有免费的高台戏,有马戏团,卖小吃的更是多种多样。那时虽然经济条件不像现在这么发达,生活也不像现在这样富裕,但郭庄庙会正是冬闲时节,虽然冷,但人们赶庙会的热情却很高涨。庙上人特别多,挤得简直水泄不通。曾记得咱村有个小女孩儿,是个憨性子,她被挤倒了,一倒一大片,差点儿没把她踩死。还有的人被挤得脚不着地儿,架空随着人流‘走’,急得哭的,笑的喘不过气儿来的,一家人挤散互相呼叫的……”另两个姐妹说:“小孩儿嘴最馋。那时候,一毛钱可以买两个肉盒子,现在还能想起那个味儿来。”“是呀!我们都买过肉盒子,可好吃哩!现在叫什么?叫馅饼!但皮厚馅少,比咱那时候吃的馅饼差远了。在当时,我听和面师傅说,要想做好,和面时放点碱,但现在怎么鼓捣也烙不出人家那时候那个味儿来……”

随便聊聊的图片
在微信中,我也看到姚晓勇首长和我的另一个老乡郭胜堂也在聊郭庄庙。他们说:“小时候,一毛钱没有,但特别高兴去赶郭庄庙。现在我虽然这把年岁了,如果我在老家,一定去赶郭庄庙。”

在那个年代,每逢郭庄庙,郭庄周围村学校也都要放几天假。高台戏戏台有时就搭在郭庄小学的操场。用几付大门板一支就是戏台,台下人们就坐在摆好的木檩条上,来得晚的就站在周围,还有的爬到房上、树上。每次开戏前,鼓敲三通(四声)就开戏,一通比一通点儿急。人们一听到鼓乐声,心就开飞了,扛着板凳的,拉着孩子的,跑着的,互相催叫着,纷纷向戏场奔去。这时候,小商贩们也早早纷纷登场,摆好了地摊儿,卖小吃的,卖小玩具的,卖炒花生的……很多小商贩用脖子挎着一个大木盒子,里面装的有的是瓜子,有的是香烟,有的是月牙形的软糖,人们叫它桔子糖,糖块是五颜六色,特别引人。那时一毛钱可买一大捧炒花生,也可以买很多块儿软糖。

庙会的大街两侧有卖饸饹的,唱碗儿的小伙计在热气腾腾的锅旁,和着饸饹床“吱吱”的压面声,高喊着“饸饹一碗儿,里码哩,多加点儿香菜!”很多人搓着手,哈着热气,跺着脚,等着排队,爱吃辣味的,吃着热辣面,在冷风中,居然能吃出满头大汗,那个痛快劲儿均显现在脸上。卖糖葫芦的扛着插满红糖葫芦的草把,引得孩子们拽着大人们的衣服不依不饶……那时庙会上的那个场景,那个氛围,那个心情,是何等的美妙和令人怀念!

庙会还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那就是庙会日也是亲人们的团聚日。平时各忙各的,庙会时一切农活儿和粮食的收藏也都结束了,亲人们可闲下来,轻松地坐在一起,边准备饭菜边唠嗑,谈谈一年来的生活,聊聊明年的计划设想。孩子们主要想的是在庙会期间,在家里也能吃得上有豆腐、粉条和少许猪肉的大锅菜,能吃上亲戚们带来的各种食品,那些东西虽然和今天比起来都上不了台面,但在我们心里却都是平时不多见的“上等品”,更何况每到那些天和亲戚家小孩儿玩得也痛痛快快,偶尔还会得到几毛赏钱,然后再到庙上自主潇洒一回。尽管钱不多,但摸摸兜儿再不空瘪,走在路上脖子也硬了起来,胸脯也自信的挺了起来。

现在,庙会上的一切都变了,从食品到衣物都时尚、现代化了,很多都是我们这代人所不了解的东西,买来试试吧,但总吃不出那时的味道,找不到那时的感受。那时一毛钱没有,心里也特别高兴地去赶庙。可是现在庙会比过去热闹劲儿小多了,活动项目、内容少了,马戏团、高台戏也看不到了,而且庙会时间也短了。只在两个大集日热闹点,中间三天几乎就看不出是庙会。现在人们有电视、有手机,业余时间娱乐活动也多,庙会这种民俗文化在众多年轻人和新观念中色彩越来越淡了。但我依然怀念那时的庙会,爱回味童年时代庙会中的纯情快乐。那馋人的糖葫芦、那脆香的炒花生、那看不够的马戏、那咿咿呀呀的老戏,那和和睦睦、欢声笑语的几大桌人……虽然兜里只有毛二八七的钱,但只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也是高兴万分!快乐无忧的童年再也回不去了,旧时的庙会也渐渐远去了。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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