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看云起时

当曾皙发出自己“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的为政志向时,孔老夫子的心弦突然被这浪漫且美好的愿景所触动。一声喟然…

当曾皙发出自己“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的为政志向时,孔老夫子的心弦突然被这浪漫且美好的愿景所触动。一声喟然长叹中,夫子的内心恐怕不只有对曾皙的赞赏,还有儒家最初、最终级的治世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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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的传统认知中儒学一直以“入世”的态度去指导人们的行为表现。“考取功名利禄以封妻荫子”也成为了从古至今一代又一代儒士的最高理想。从“独尊儒术”到“程朱理学”再到最后的“八股取士”,日益僵化的思想渐渐遮掩住了那声喟然长叹:对功名的追求永远不会有尽头。而“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却可以把人从功名之中拉出,进入一层全新的境界之中。只是在满地都是五便士的现实里,又有几个人能够抬头,望向那轮圆圆的月亮?

 

一生在“兼济天下”和“独善其身”中徘徊的王摩诘写过非常有名的一句诗“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我想这样一种“坐看云起时”的洒脱不止缘于“看破红尘”的佛道,还源于“兼济天下”那最久远的初心,即对于“浴乎沂,风乎舞雩”的向往。

 

这样的一种向往并非老子心中理想的“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的桃花源,孔子相信最理想的人治社会虽有仁的修饰,礼的雕琢,到头却透着一股子另令人安心的质朴气息,流露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的本真浪漫。因而,最崇高的政治抱负,便是自己同百姓一起,在明月松间,高山流水之中,诗意地栖居着,共看云起时。

 

那一声千年前的喟然而叹,是孔老夫子在轻轻地提醒你,提醒每一位不知出于何种目的而翻开《论语》的人们,一切功名,一切治国、修身、平天下的理想的起点,皆是诗和远方。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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