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饭

每到阳历三四月份,陕南的槐花开了,开的一串一串,一绺一绺的,挂满杨槐树的枝条,盛开的洋槐花,白的像雪,雪白的槐…

每到阳历三四月份,陕南的槐花开了,开的一串一串,一绺一绺的,挂满杨槐树的枝条,盛开的洋槐花,白的像雪,雪白的槐花星罗棋布的分布在树梢间,遮挡住了树叶,成了洋槐树绝对的主角,花朵虽小,但是密密的,挨挨挤挤的凑在一起,白的起絮,让人爱怜,淡淡的槐花香随风飘散,钻进人的鼻腔,沁人心脾,令人陶醉,惹得蜜蜂嗡嗡的前来采蜜忙,这时的洋槐树,是一年中最美的光景,槐花的盛开,给洋槐树增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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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盛开,不仅美不胜收,美轮美奂,养人眼球,槐花香味不但香气四溢,飘散开来,叫人难忘。诸不知槐花还是人间美味,尚未开放的槐花苞,是顶好的食材,将它从洋槐树上摘下来,经过焯水,挤干水分,拌上调料,撒上调和面、食盐,用香油等拌匀,用来包包子、包饺子,绝对好吃不腻,而且是纯天然绿色无污染的食物。在如今人们大鱼大肉已经吃腻,崇尚天然野生的食材,槐花绝对是这一时期的首选。

槐花包子、槐花饺子我到没吃过,也没做过,但是槐花米饭我很熟悉,因为从小吃过,虽然现在已经没了印象,但是依稀还是记得。大约在我六七岁的时候,那时正处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改革开放开始不久,人们才刚刚解决温饱,虽然不可能顿顿白米细面,但是搭配上红薯、土豆、南瓜、胡豆、玉米等杂粮,稀稠交替,基本上不会饿肚子,在我的印象中,那时的麦拉(用小麦碾成麦仁,加上些大米煮成的稀饭)、苞谷糊、苕面疙瘩稀饭等成了农村经典的早饭。那时家里的大米、白面,得省着吃,那时农村基本上都是大家口、人口多,如果不精打细算,掺合着吃,有可能秋粮接不住夏粮,所以非常考验家庭主妇,一年除了五谷杂粮,还有就是搜腾些野菜野果,来弥补粮食的短缺,比如,春天去采些槐花、夏天去坡上拾些地软,夏秋天去树林扳些野生菌、秋冬时节去夹些柿子,挂些柿饼,这些东西,搭配着吃,既能解决一家人温饱,还能节约不少粮食,在饥荒年代,解决了人们吃饭大问题。

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自从能记事起,每到春天槐花开放时,母亲就到塄坎地边,拿上勾搭,镰刀,将洋槐树上开花繁盛树膊股攀扯下来,将上面的槐花一绺一绺的摘下来,装到大笼里,提回家将里面的枝条、树叶等杂物清理干净,再用清水淘洗几遍,放到开水锅里焯水,双手用力将水挤干,捏成拳头大小一团一团的,然后,锅里放上菜油或猪油,待油烧热,将这些焯过得水槐花团放到锅里翻炒,拦炒一会儿,放上食盐、调和面,再翻炒,直至油盐入到槐花里,将其铲到一块儿,将控好的米饭倒在拦炒好的槐花上,用锅铲刨平,完全覆盖住槐花,顺锅圆圈匀上半铁勺冷水,盖上锅盖,小火起上十几分钟,待锅里水汽起干,揭开锅盖,用锅铲抄底翻炒,将槐花和米饭翻炒均匀,香气四溢、令人嘴馋得槐花饭就做好了,由于时间长了,那时只觉得槐花蒸饭好吃,具体啥味道已经记不清了。

再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粮食产量上去了,吃的不缺了,我就记得母亲再没有给我们做槐花饭了,每年槐花开放,母亲依然采些槐花,或者攀折些槐花枝条,将槐花摘下来,晾晒在门前水泥场里,晒干作为猪饲料,用来喂猪,从那以后,就再没吃过槐花饭。

前不久,我回去在工农街菜市场转悠,看到很多农村的大婶大爷在摆摊卖槐花,大多是未开过得槐花苞,我不知道开了的槐花好还是未开的槐花苞好,只见大婶们推荐说,没开的槐花苞好,我问这咋吃哩,大婶们说“这可以包包子、包饺子、凉拌吃、炒着吃,牛筋牛筋的,好吃的很”,一方面槐花还是儿时吃过,其味道我早已记不起来了,我想找回儿时味道,另一方面,架不住大婶们的热情招呼,我也很好奇,就想尝试一下槐花真的如大婶们所说的那样好吃。带着疑问与好奇,我索性就买了2近槐花苞,想回去弄来吃上一顿。

由于槐花包子、饺子我未吃过,槐花蒸着、凉拌、炒着我也未做过,我对自己有信心的只是槐花饭。所以,我就按照记忆中母亲做槐花饭的方法,准备做槐花饭,追寻追寻儿时的味道。我将在工农街买的槐花苞,回去淘洗干净,挤干水分,放上油盐拦炒,完了将控好的米饭盖在槐花上,蒸上一二十分钟,哇,揭开锅盖,一股清香诱人的味道扑鼻而来,我迫不及待的拿上大碗,盛了满满的一碗,稍微不烫能下嘴了,我就挑上一筷到口里,劲道爽滑,入上油盐,好吃极了,儿时都没有吃出这个味道,真的好吃,况且花苞舍存不大,2斤焯水后,整整捏了4个拳头大的疙瘩,吃了整整两顿。

往年我还没注意到人们对洋槐花的青睐,今年不但街上卖洋槐花的多,而且在回乡路边,我也遇到两三个将摩托车停在路边采摘洋槐花的妇女,看来,人们吃洋槐花有忆苦思甜的意味,我回去问母亲,母亲说,洋槐花不能多吃,吃了落眉毛哩,不知母亲说的是真是假,总之现在吃槐花的人有,但没有过去小时候普遍了。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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