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生病的这段日子

这几天,国人说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阳”字。电视新闻播报的,时时有“阳”; 从城市到乡村,街头巷尾都在谈“冠”…

这几天,国人说得最多的一个词,就是“阳”字。电视新闻播报的,时时有“阳”;

从城市到乡村,街头巷尾都在谈“冠”论“阳”;

听路人接打电话往往主题也绕不开“阳”;

打开手机,更是一片“阳”声;阳轻的,阳重的,皆纷纷扬扬,铺天盖地。

 

今天,我也来说说“阳”——一个关于母亲“阳”了的故事。

母亲是在我阳后第五天感染的,也是家里六口人中第四个感染的。

 

 

连续两天高烧,给母亲吃了布洛芬混悬液,外加冷毛巾额敷,到19号早上烧总算是退了下来,体温也回到了正常,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其间母亲饭量是丝毫没减。

其实从女儿13号阳后开始,我就一直担心母亲被感染,高血压,糖尿病,动脉硬化,冠心病等基础疾病对于新冠病毒来说是最容易攻破和侵袭的了,正因为有这些基础疾病和年龄(八十岁),以前经过医生评估是不建议打疫苗的。

 

母亲体温正常以后的两天,只是说浑身无力,但还能像以前一样在房间走动,也能和两个重孙玩,吃喝拉撒也都正常,我还暗自庆幸母亲的免疫力强于我。

因为我从14号开始有症状以来,每天都在经历着不同的折磨,发高烧,失眠,咳嗽吐痰,浑身酸痛,无力,等等等等,相对于我的这些症状来说,母亲是少受了许多罪,也少走了许多弯路。

 

那两天天气很好,自从供暖以后,房间温度一直保持在26度,房子是南北通透,阳台是东南西三面突出的那种,都是玻璃,光线特别好,从太阳出来到下午三四点一直都是有阳光的,秋末和冬日母亲都回拿着椅子坐这里晒太阳。

21日下午4点半快5点,阳台上的阳光还没退去,冬日的阳光时刻都能给人温暖和诱惑的感觉。母亲依旧坐在椅子上和孩子玩。

截止当天,女儿转阴已经上班,我已经是感染第八天了,感觉自身烣复的还可以,精神状态也比昨天好了许多,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由于喜爱书法,每天都要练练。书法这东西怪,爱上了,就上心,如中魔般,就在客厅离母亲四五米远的一张桌子上铺毡摊纸练起了毛笔字。

 

当时雨儿还在母亲身旁跳舞,饼干还爬在我母亲的膝盖上玩,我猛抬头看见母亲头低的下下的,我以为是母亲和孩子在玩,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

遂即喊了一声妈,母亲没有回答。

由于年龄的增长,母亲近两年耳是有点背。我又喊了一声妈,母亲依旧没有反应,我连忙跑了过去,发现母亲的身体正在一点点的从椅子上下滑,眼睛闭的紧紧的,且脸无血色,头偏向了右侧,下巴紧贴了喉咙,假牙已经吐出了半截,上下牙关咬的死死的,没了呼吸。

怎么会是这样呢?一分钟前我还看见母亲和两个孩子玩呢,我还和母亲说了话的,这刚写了两个字的功夫怎么就成这样了?

 

情急之下,我用右腿扛住了母亲的裆部,使母亲的身体不再下滑,这时母亲已出现了尿失禁,尿液透过母亲的裤子顺着我的裤腿流到了脚面。

我掏出了母亲的假牙,保持了母亲的口腔畅通。同时给母亲做起了心脏复苏,两只手边按母亲的心脏部位边喊妈,这响动惊到了在另一个房间休息的女婿,他也赶紧跑了过来。

当时女婿也正在感染。我边给母亲做心脏复苏,边让女婿拨打120急救,好不容易电话打通,对方说这两天感染人数太多,资源很紧缺,要安排急救得等两到三小时后,建议如果自己能想办法去医院可以尽快去医院,节约时间,挽救生命。

 

大概经过两到三分钟的自救,母亲的喉咙开始有了一丁点的动,我看到了一线希望,又加快做了几下心脏复苏,母亲的脖子很明显的动了一下,头也跟着动了一下,尽管动的幅度不是很明显,但我看到了希望。紧接着母亲的眼睛也慢慢的睁开了,不大功夫,脸上也渐渐的有了血色。

看着母亲缓过神来,我哇的哭出了声,我用双手托着母亲的脸哭喊道:“妈,你吓死你娃了。”

母亲有气无力的对我说道:“我娃包怕!”

看到母亲有了生命的迹象,我的心有了一点点亮堂,遂即和女婿开车把母亲送往最近的一家医院。

 

医院里真是人满为患。救护车出出进进,医护人员都是急急匆匆。

先进的急诊室,正在给母亲做检查的一位年轻女医生突然昏倒了,倒在了我的脚下,吓了我一跳,我连忙把她扶了起来,原来这位医生也处在感染中,且还在发着高烧。目前感染人数太多,医护人员和资源有限,她和其它人员一样已连续工作了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她说给母亲做完检查好去输液。

 

接到电话,随后而来的三弟此刻也赶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监测和诊断检查,母亲确诊为新冠感染导致缺氧而引起休克。

从急诊转往住院部到输完液已到了零晨4点半。

看到病床上母亲慈祥的面容和在呼吸机辅助下母亲平稳的呼吸,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此刻我和三弟没有丝毫的疲惫和睡意,背靠着病房的墙,在地上坐到天明。

母亲是家中阳的最为严重的一个。

 

第二天一大早,我儿子从西郊赶了过来,过来的时候,我母亲已经能正常的和孩子交流了。

 

母亲住院的第三天,我姐感觉自己好多了,从老家赶来西安,换回了正在感染的三弟。当时三弟高烧刚过,还在咳嗽。

 

照顾母亲的事情就落在了我和我姐的身上。由于我和我姐还都在烣复期,也不敢过度的劳累,所以我俩进行了分工,我负责白天照管,我姐负责晚上的事情,以便大家都能够休息。

 

 

母亲是元月四日出院的,经过医护人员无微不至的关怀和护理,经过14天的诊治,母亲終于又慢慢的烣复了健康。

 

这天,天气很好,冬日的阳光照在人脸上,暖暖的。

母亲又见到了久违的阳光。优秀作品的图片

关于作者: 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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